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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滕羽本想道一句&ldo;信与不信，全凭自己罢。&rdo;只是看秦笙的表情，是已在心中下了决断，也不再多话，只说：&ldo;你们可别再乱跑了，若让你师父知道，就等着被训吧。&rdo;

秦笙经这一提，也想起了些什么：&ldo;对了，传言说师父受了重伤，这可是真的？那日我并未细看，只是你离她最近，她也极信任你的样子。&rdo;

&ldo;你的鸟儿没有告诉你？&rdo;

&ldo;我师父若让人轻易知道自己的痛处，那便不是师父了。&rdo;

滕羽微微一笑：&ldo;你既然知道，那便好了。&rdo;说着就要往外走。

&ldo;等等！&rdo;秦笙拦住他，见滕羽没有回头，显然铁了心不会多说些什么了，便急道：&ldo;再过不多时，就是六月初四了，每年那一天，师父总会很伤心。师父曾言她这一生痛过恨过，却只有一事令她后悔，溪风可知是哪件事？&rdo;

滕羽仍没有转身，只传来一声喟叹，他缓缓道：&ldo;你不用拿这个来试我，我之所为，向来凭心。&rdo;

滕羽原先觉得林念宇试探，是毕竟事关自己身世，难免不会不在意，而秦笙这番询问，无非好奇，或为了林念宇乃至祁瑶，只是秦笙最后这么几句话，却让他看明白了，之前那些所为兴许都有，但都不那么重要，唯有寒澈，秦笙是在跟他讨一个承诺，一个寒澈有难，他也拼死护着的承诺。

这小辈倒是挺看得起他，其实却如他所说，话本里大多都是骗人的，无论前世今生，他其实都不见得比寒澈厉害，传言里飞云台上那般声势浩大的一击，不过只死了一个自己，可见世人皆有谬断，即便如秦笙这般聪明伶俐的，也会为谣言所扰。

只是怎么能拒绝，如何能讨厌的起来，再怎么算计，也是为了自己珍视在意的人，而所为之人，是那个终在六月初四上了飞云台的寒澈啊。

第29章晋陵旧事

滕羽出来的时候，见林念宇和林望之正等在外头，也不知两人之前说了些什么，林念宇只是看了滕羽一眼，转头就走。

滕羽莫名其妙的眨眨眼睛，走到林望之身边，只望了望他，便听他道：&ldo;跟我来。&rdo;

林望之领着滕羽到了一处荷塘，很僻静的地方，旁边建了一座小亭子，滕羽认得这荷塘，却没见过这亭子，滕鑫正坐在里面，怔怔出神，滕羽抬头便见这亭上题了四个字：萍藻依依。

旁边是荷塘，亭子却题萍藻，真是牛头不对马嘴，只是滕羽脑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就听林望之对他说：&ldo;滕萍萍，就葬在这里，在这片荷塘里。&rdo;

正巧滕鑫也看到了他俩，老人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转过头去：&ldo;你们也是来看她的？&rdo;

滕羽有些木然，他自打进了滕府就想着要看看姐姐，只是他满腹理由都打好了，却没想就这般见到了，他纵有千万句话想说，到这一刻，却忽然脑子一空。

老人满目爱怜的看着这一池荷叶，初夏时分，早有荷花伸将出来，亭亭绽放，落得满池馨香，正是一片清新雅致的好景象。

滕萍萍从前，也很爱这片荷塘。

&ldo;见了你，她一定也很欢喜。&rdo;老人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含糊，他颤巍巍站起来，一个人，慢慢的走开，而在他走后，滕羽也终于簌簌落下泪来。

就如同三十年前滕鑫一眼便认出了他一样，这回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