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希望贾家想法子还能把黛玉弄了来,只要住在贾家,做任何手脚皆会神不知鬼不觉,若能毁了她的声名便更好,以泄自己心头之恨!只梨阳远在太师府,还是想不到如何报复。
宝钗同探春又闲聊一会儿,便同宝玉一起到贾母那里问安去了。
临上京前,林如海与莫萧最后一次审问琪嬷嬷。
盐运司地牢,阴暗cháo湿,琪嬷嬷自打那日用了刑,便一直被关在这里。之前的狱卒已经全部被撤掉,连日来看守着的,皆是黑甲卫。
&ldo;带出来!&rdo;黑色龙袍,紫铜面具,水溶坐在牢门外,下手边是林如海。
&ldo;是!&rdo;两个身着铠甲的卫士,打开牢门,将被废掉手臂的琪嬷嬷拖了出来,只叫她跪了靠在一旁刑凳侧。
那日她本仗着一丝侥幸心理,意图蒙混过关,不料水溶下手当真狠毒,鳄鱼皮挂逆刺的鞭子,足有手臂粗,三鞭子下去,整个人便昏死过去,只拿了弄得极冷的盐水直浇的不得不醒,透骨的疼痛,已叫她竟只想速死。岂料黑甲卫皆是经过训练,鞭鞭狠准,却绝不致命,不论面对的是男还是女,他们一点也不手软。
&ldo;琪嬷嬷,那日你招供说是贾家的小厮来旺暗中联系你,叫你把那凤钗献给林家太太。事情紧急,本王便先去查了,方留得你些时日。&rdo;面具下,声音冰冷阴沉,不带一丝感情。
&ldo;王爷,奴才句句属实,不敢欺瞒……&rdo;琪嬷嬷苦苦哀求:&ldo;奴才毫不知情,毫不知情啊!&rdo;
&ldo;来旺死了,我又如何能相信你呢?&rdo;水溶冷冷笑道:&ldo;好个死无对证啊!&rdo;
&ldo;死了?不可能!不可能!他……&rdo;琪嬷嬷急切的喊道。
&ldo;说吧,那日里只是没空多问,再打上几鞭子,想是会有更多的隐秘。&rdo;水溶好脾气的身子前倾,只可惜琪嬷嬷看不到他的脸,那张面具已吓得她魂飞魄散。
048重刑罚歹人招供忆双亲紫鹃伤悲
&ldo;王爷,奴才自打十六岁跟了太太到苏州,便一心只为林家着想,服侍太太不敢有一丝儿差错……&rdo;琪嬷嬷声泪俱下:&ldo;奴婢实在是不知情啊!&rdo;
&ldo;上夹棍。&rdo;水溶坐直身子,云淡风轻的张口,打断了那些无意义的言辞。
哗楞楞的铁夹棍,直套上琪嬷嬷的脚腕,两个壮实的卫士,左右用力一拉,杀猪般的嚎叫回荡在地牢,尖烈刺耳。琪嬷嬷手臂已经废了,如今脚腕骨似被刀砍过,疼得她不住的扭动,却无法挣脱。
&ldo;说罢……&rdo;水溶接过茶碗,撇了撇浮叶,润润嗓子,向林如海笑道:&ldo;这面具很舒服,改日定要犒赏宫中的匠人,便是喝茶也无碍呢。&rdo;
&ldo;王爷……所言极是!&rdo;林如海一愣,即刻应道。说实话,他甚至怀疑那个时常缠着女儿耍赖混闹的莫萧,当真是眼前的北静王爷么?虽然他早已知道答案,只不过记忆中的北静王一直是这样的冷酷,下手极不留情,朝野上下无不知晓,可是那莫萧……真是一个人么?
&ldo;王爷不要啊,王爷饶命,我说!我说!&rdo;琪嬷嬷一开始便想求饶,只这夹棍的威力超出了想象,由不得她想,只疼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顾嚎叫打滚。此时那两个卫士手劲轻了些,她方喊叫着求饶,脚腕处已是一片血迹模糊。
林如海一言不发,只恨极了这个奴才,若非王爷出头,今日定亲手处置。
&ldo;从本王用刑的令子中逃过的,想来只有那个卯蚩达音。&rdo;水溶笑道:&ldo;只破例一次,因为急着救林夫人,算是他命大。不过今日本王闲得很,若是不喜欢,尽管叫他们换个样子试试就是了。&rdo;
&ldo;不,不!&rdo;琪嬷嬷趴在地上,不住的将头磕向地面,痛苦的求饶:&ldo;王爷,饶了奴才吧,奴才都说!&rdo;
&ldo;嗯。&rdo;水溶一挥手,两个卫士将她上身拖起,扔到一边。
&ldo;王爷……&rdo;拖起身子时动了脚腕,琪嬷嬷疼的几乎不能呼吸,动好容易才平复些,哭道:&ldo;不敢欺瞒王爷,奴才本是老太太的丫头,后太太出嫁,老太太便叫我跟了来,跟太太说过定要收了我做姨娘。可一连几年,老爷只专宠太太,不要说陪嫁的丫头没有收房,便是原来的姨娘也再留不住老爷。&rdo;琪嬷嬷羞愧道,有点惧怕的看了林如海一眼:&ldo;大姑娘一岁时,来旺忽地来到了苏州,我俩原本相好,听闻这些便打包票说有办法让太太不再霸着老爷,让奴才借机混个身份……&rdo;
&ldo;什么办法?&rdo;林如海眼睛一瞪,这个死女人竟然打自己的主意!真是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