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中年人没他这份力气,放下木柴后就一根一根的摊开晒。
钱老爷是知道陶岩柏医术的,顿时心疼了,“陶小道长还要学医术吧?把时间用在砍柴上也太费时间了,为何不直接买柴,或是雇人呢?这村子里应该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上山砍柴来卖的吧?”
王费隐叹气道:“他现在相当于药铺里的学徒,不挣钱,庙会要花不少钱,他现在也就能帮着山神庙做这点事省省钱了。”
钱老爷嘴快,立即道:“庙会要花很多钱吗?还差多少?”
王费隐叹息。
钱老爷就拉着他的手道:“王观主,潘小道长与我有救命之恩,我们之间这样的关系,还有什么是不能与我说的?”
他在儿子之前道:“差多少钱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王费隐就和他手拉手,“钱老爷果然如小师妹说的一般是开天辟地以来难得一见的大善人,难怪上天多有垂青。”
钱老爷被夸得身心舒泰,脸上的笑容怎么压也压不住。
钱大鸿:“……”
但他爹已经和王费隐手拉着手去了杂物房。
哦,杂物房现在兼具粮库、潘筠等人的工作间等多项作用,现在还要多一项功能——招呼来庙会的贵客。
王费隐仔细的和钱老爷介绍起他们这次庙会的主要花销,以及他们道观为庙会做的准备。
“也是我那小师妹天真,见今年天气异常,县里有许多百姓日子难过,所以才想起个庙会为百姓祈福,她想的简单,却没料到属意来的人这么多,”王费隐叹息道:“她年纪小,心软,不好意思让人失望,所以这庙会越办越大,花销也就越来越大。”
钱老爷跟着叹息一声,“小道长是过于心善了,但心善总比心恶要好。”
王费隐点头:“故我甚是欣慰。”钱老爷垂眸略一思索后道:“我愿意为山神庙再捐一笔钱。”
王费隐微微摇头道:“钱善人为玉山县百姓已经付出许多了,怎么能还叫善人再出钱呢?”
钱老爷又一想,点头,“有道理,那我再出一点,其余的找其他人出。”
王费隐挑眉,“钱老爷说的是?”
钱老爷道:“方老爷他们刚惹了事,应该很愿意花钱做些功德。”
王费隐嘴角微翘,“就怕方老爷他们心中介怀,唉,也是小师妹运气不好,恰巧在那天去见了明县令让人看见了,外头的人就胡乱猜测,把她和县城最近纷纷扰扰的事联系在一起。”
“但她这个年纪,哪里会在意这些事情?”王费隐道:“钱善人,您说她冤不冤?”
钱老爷心中叹气,唉,所以他才想找潘筠聊天,和王费隐这样的人聊天一点也不好玩,众所周知的事,非得让他违心应和。
他在县衙可是有人脉的,要不是潘筠把苏大山带到明仁面前,劳役这种事根本不会事发。
以至于明县令发那么大的火,由内向外查了一遍。
这一次遭劫的可不止是方老爷这些人,上至县尉,下至衙门里的一个文书都被明仁训斥重罚。
钱老爷特意跑来三清山,可不止是来找潘筠聊天吃一手瓜的,更是为了提醒她,以后再去玉山县要小心点,别走着走着被人套了麻袋。
方老爷这些人或许还有顾忌,被她得罪的那些县衙官吏,可以从方方面面折腾她,甚至有草莽之气的,真的会套麻袋揍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