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文生拍拍手上的灰,笑得很得意,眼前这人被他五花大绑,手和脚都往上捆住,从树上吊下来一根绳子绑着手脚缠绕的一端,稍稍一推,这人还就跟秋千似的飞了起来。
张老三只觉身下一阵悬空,勉强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地面离自己竟如此之高。
他吓得哇哇叫起来,正想伸手找一个支点,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绑到了身后。不光如此,浑身下坠但又被吊着不能往下的痛感撕裂着他,他还惊诧地发现,自己的腿也被绑住了。
如此扭曲的姿势,就跟一床被单里掉进了人似的,四个角勉强撑着,最中间却隆下来。
张老三欲哭无泪,他这是得罪了什么大佛哟?
文生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脸,眼里一道精光滑过,他温声道:“张老三,这只是小惩罚诫,你要是再回头欺负我家青儿,下一回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张老三哑然。
他无法想象,一向温厚老实的文生会这么威胁他。而且,那一刻文生的眼神让他相信,如果他再对文青下手,恐怕下一回就是断手断脚的危险了。
张老三噤声,紧紧闭上了眼睛。
文生知道他的脾性,此刻张老三屈服了,但不久以后,他一定会回来寻仇。
既如此,就按照文青的心思,先给他一次狠教训。下一次还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人生多几个极品,还多了一些调味剂。
文青要是知道大摇大摆走开的文生时这种心思,一定会愤怒,敢情文生觉得斗极品很好玩,呵呵,他咋不上天呢?
待到文生走后,张老三立即就让不远处围观的人来放下他。谁料这话一出,人群哄一下就散了。
谁都不想趟这浑水,再说了,文生也给他们出了气,叫他张老三天天欺负这个欺负那个,这下好了吧,该!
“你们都给我等着!等文尧回来了,我非给你们一次狠狠的教训不可!”
村长是全村统率,生产生活都由他做主,文尧手上的权利大,但也很少因公徇私。大多是包庇着张老三的所作所为,村里人敢怒不敢言,但今日文生给他们出了这口气,他们对文生还多了一点好感。
那个忠厚人都会被气成这样,由此可见张老三做的事情是多么过分!
“小妍她娘,你在不在?”
趴在石桌上练字的文妍抬眸看向大门边探出头来的男人,眼眸里一片湖水般的宁静,看着就让人觉得身心舒畅。
“我娘还没回来。”
男人心里一动,正要上前一步,却听得文妍朝屋里喊了一句:“竹哥哥,有人找娘,你出来一下。”
男人登时有些尴尬,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屋里出来了人,是个穿着浅青色长衫的男子,他尚未到弱冠之年,因此一头青丝只是用黑带绑住,睿智高挺的额头之下,一双眼眸清透淡然,气质果然像了他的名字,如竹风姿,筋骨秀雅。
他未语先笑,眼眸微弯,“根二叔,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等家母回来了,我会将原话转告与她。”
男人只觉局促,在这样清秀的男子面前,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那点龌龊心思更是瞬间被杀了个干净。
他过了半晌才磕磕绊绊地说了出来:“文竹,张老三被,他被吊在了村口,你们过去看看吧。”
文竹微怔,和文妍对视了一眼,二人皆是疑惑,文竹问道:“怎会……”
男人点点头,道:“的确如此,是文生做的。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