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什么?”
&esp;&esp;“不想去?”政迟温和地看着他,眼里却冷,说的话也残忍,语调像是在哄着,“老朋友叙叙旧。严少爷腻了,你再回来,怎么样?”
&esp;&esp;殷姚只跟着话,喃喃道,“再回来……怎么样……”
&esp;&esp;腻了,就再回来……?
&esp;&esp;什么啊。
&esp;&esp;这是在说什么。
&esp;&esp;殷姚红着眼,嗓音嘶哑,“你把我……当什么。”
&esp;&esp;这是他你愿不愿意和我走?
&esp;&esp;政迟还是没有看那张牌桌,他的影子依旧印在殷姚失神无光的瞳仁中,有趣地呵笑一声,手扬起,两张手牌散落在桌面,落在严琛铁青的脸前。
&esp;&esp;合桌面上的公共牌,五张一起,分别是黑桃a,k,q,j,10。
&esp;&esp;政迟手里拿着k和q,早在河牌启出来前,就是稳赢的局面。
&esp;&esp;“我操……哈哈哈,真他妈。”
&esp;&esp;真他妈恶劣。付矜垣大笑着摇了摇头,搂着怀里满脸不解的少年,仰头喝了杯酒,又是心里觉得有趣,喝彩道,“各位,这还不叠一杯?”
&esp;&esp;10至a的同花顺,也叫皇家同花顺,概率只有三万分之一,再也没比这更大的牌型。牌场多年,也难能一见。
&esp;&esp;荷官反应过来,将那金铃摇晃着,喜气洋洋地用好听的声音,高声道贺,“闲赢,闲赢!您先生大捷,财源广进,步步高升——恭喜!”
&esp;&esp;气氛到了点,也觉得有趣痛快极,一众跟着付矜垣举了杯,此起彼伏地笑着道喜,“恭喜政董!”
&esp;&esp;都不做作,一并痛快地挥洒了桌面上山堆般的筹码,有人欢呼有人畅饮,一片杂乱的噪音中,殷姚听见政迟问他,“害怕?”
&esp;&esp;他低笑着说,“逗你罢了。一天到晚在想什么,怎么可能把你送出去。”
&esp;&esp;殷姚淡淡收回目光,没有说话。
&esp;&esp;余光却瞥见人群笑闹中,稀稀落落,严琛离开的背影。
&esp;&esp;张了张唇,不知怎么,看得人难过,有下意识起身追过去的念想,却身下一痛,让殷姚猛地清醒。
&esp;&esp;“怎么。”
&esp;&esp;政迟的声音带着笑意,从后面贴过来,轻声问他,“想追上去?”
&esp;&esp;明显寒意的语气,殷姚并不是听不出来。
&esp;&esp;他一顿,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紧张不安地否认。
&esp;&esp;而是看了政迟一眼,垂眸默默想了想,并没有从他身上起来。
&esp;&esp;有人的瘾被这一场局勾了起来,早开始了下一轮,围在一起,玩得热火朝天。
&esp;&esp;“政迟,”殷姚抬起头,“你会不会后悔。”
&esp;&esp;他问这句似乎并不是为了要什么答案,并不等谁来回答,又飘忽地问,“越遥死的时候,你后悔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