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乱来也不是一次两次。算他小子命大,半点事情都没有。”南宫递来黑墨般浓稠的药:“喝了吧。喝完就能走了。”
喝了药,她望着正在窗前盘核桃的南宫昭雪半是犹豫的开口:“南宫大夫。”
“嗯。”
“余亦他……在水下把真气给了我,还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我有点……”
“他和你说什么了?”
“反正就是些乱七八糟的话,叫我有些……不知该怎么解释。”
南宫昭雪眉头蹙的更紧了几分,手中捏着的核桃都因为紧捏而出现裂痕,语气也凝重了几分:“他小子就是欠打。”
南宫昭雪拿起一旁的折扇,踹门而去。
南宫的功夫极高,这般迎风而去,亦是水过无痕。门外的清风断断续续拂过窗边的苍兰。那苍兰半是枯萎,似是缺了水。可依旧摇曳生姿,胜过万千艳色。
她调息一番,走出屋子,离开店面才发现自己是在保和堂中。长阳城中一切如旧,众人皆是糊涂阿呆无惧生死的模样,她缓缓的往家的方向行去。转头望着岔路可通向南街的方向,侯府在那街的某个地方坐落,她从未去过,也从未听乐正余亦说过他的侯府。
归家后爹娘温情柔待,驱寒问暖多是幸福安然。
因受伤,凌月阁特让她休息数日。
七日之中,她再未在长阳城中遇上那轻浮的紫衣男子,素来转身可见,如今相别数日,方知寻常二字实属不易。
保和堂中南宫昭雪亦无归来的消息,她常在街头遇上与白云闲逛的君言王,小王爷笑意横生,春风满面,想来……乐正余亦堕入冰湖的之事未曾让他知晓。
街边夹竹桃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她顺着那花落的轨迹往前行去,倏然面前还停了一双白蝶,奇的是那白蝶竟然领着她往街巷深处行去,定在某处后又飞旋而去,她抬手绿绮侯府四个字落在眼中,她鬼使神差的走上前的轻扣了那双鱼图样的铁环。
铁环上已经满是灰尘,她低头看去手间纹理之中都缠上了黑灰。四下环顾了一番,这偌大恢弘的侯府竟然已经落了不少的蜘蛛网,就连示人的匾额也多了几分摇摇欲坠的毁灭感。
仅仅立在那处,便能感觉到那荒唐的苍凉感。
周围皆是富丽堂皇,金银争辉,姹紫嫣红的贵胄富贵府邸,衬的此处更为凄凉阴森。
四面的风也凉入心骨,这份寒意像是多日前乐正余亦渡真气后指尖的冰冷,她不愿承认可也必须承认,这份凉意是死亡的味道。
她准备离开,转身却看到一华服男子气宇雍容华贵,面容俊朗傲然,凤眼生威。眉梢眼角之间的傲气远高于云霭那端的骄阳。与和善,唠叨的君言王有几分六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