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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司琴德胜带着司琴安早早等候在神都城外。一袭白色长袍,精致的发冠,英俊的脸,沉稳的眼,如雪的追风宝马,除了齐肩的长发不够飘逸,其余一切无不显示着王爷的气势与高冷。
身后圆嘟嘟的司琴安东张西望了半响,小声低囔着:“我们是不是来早了,怎么还不见安徒王人影?”
“到了。”司琴德胜淡淡瞥一眼司琴安,轻声说了两字。
“到了?什么到了?”司琴安不明所以地问。
“自己看……”司琴德胜惜字如金。
司琴安坐在马背上左右看了一圈,也不知王爷说什么。
“安徒王到了……”司琴德胜补充了一句。
刚说完,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安徒柳青带着五十名府兵从城内疾驰而来,司琴德胜耳功极好,远远就能感受到他的马蹄声。
“哎哟哟,昨天是谁斩钉截铁说不去,今个怎么又一大早在此等候?”安徒柳青揶揄着他。
司琴德胜瞥他一眼没有回话,高冷的脸一扬,挥鞭策马扬长而去。
“喂,你等等我啊。”安徒柳青叫喊着的同时又嘟囔着:“整个赤乌国也只有你才这么高冷。”
去哈撒的途中,每到当地府尹,趁安徒柳青清查兵械库的时候,司琴德胜则待在屋里在案前默默点三炷香,心中暗念莫汗那德名号,然后静静坐在窗前轻声抚琴。
他说过,若是要找他,点香,念咒,琴声即可。西部很大,他究竟在哪?
虽然王爷从来都不信莫汗那德点香、念咒就可以联络上的可笑举止,但还是希望琴声能把他呼唤出来。可惜连续十几天,每到一处府尹,他都如法炮制,莫汗那德一点回音也没有。
王爷一直不停地催问安徒柳青,哈撒到了没有,还有多远?面对每天一问的必答题,安徒柳青烦腻了,只要司琴德胜开口问相同的话题,他就闭口不语。有时的确给问得烦了,安徒柳青也不给他好脸色。
“我说长胜王,你一天到晚地问哈撒干什么呢?那里就是有金银美女也不用这么紧张啊?我们这是出来办案不是游山玩水,一天到晚尽问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有意思吗?”
往往这时候,司琴德胜会给他一个冷眼,然后不语地走开。能觉察他感受的也许只有司琴安,司琴安素有他肚子里的蛔虫之称,王爷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他都能感受其中的含意。
“王爷不用着急,听说哈撒在西部边陲,我们出来半个月,加上办案时间的延缓,赶的路程并不多。但王爷放心,我们早晚会到的,或许那时莫王正在等你呢?”
司琴安的一席话说得司琴德胜这才稍为安心,其实他心里一直担心莫汗那德的安危,虽说莫汗那德有了功夫旁身,若是遇上强劲的对手,以他一人之力终是敌不寡众。
再说别人十年磨一剑,他一天练一锤,终究是少了临场经验。他为人心思十分单纯善良,又哪能理解这浑浊人世的阴晴明暗?
如此一段时日后,安徒柳青终于或多或少地知道了司琴德胜的心思,他不是想去哈撒,而是那里有他牵挂的人。不知为何莫名地想起江夏,一别半月有余,他过得可好?
安徒柳青虽然不喜欢表哥有出家的行为举止,但他能感受心里牵挂另一个人的心情。只是不懂,这天下这么多俊男靓女,表哥喜欢谁不好,为何偏偏喜上一个和尚!
要知道,在赤乌国,出家当和尚的都是四大皆空的人,不懂人世情爱,一心修行。表哥这一番心思说到底是竹篮打水,唉,得点醒他才行。
“我说表哥,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该找个姑娘结婚生子了?”安徒柳青有意无意地在他耳边提起。
“我们这一路出来,经过这么多的奇山秀水,住过这么多的府尹,有没看上哪个姑娘?”
“或者我们玉都神宫,这么多的姑娘,你看上哪一个?”安徒柳青在他面前晃着。
“司琴娉婷是没希望了,他哥哥南王这么一搞,名声都坏了,表哥再找一个比她更美貌的,如何?”
“你想说什么?”司琴德胜盯着他,一字一顿,心里感觉非常不爽。
“我想说什么?还不是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你再不结婚生子,到时皇姨和姨父又要急了。”安徒柳青高翘着二郎腿,叼着根草。
“本王的事无须你操心,本王心中自有度量。”司琴德胜冷冷地。
“表哥,说白了,你是安徒家的嫡系子孙,肩负着安徒家和司琴家开枝散叶的重大责任,你的终身大事可不能马虎,这赤乌国的民众都看着你呢。”
“是吗?”司琴德胜反问着:“你也是安徒家的嫡系子孙,怎么不急你自己的终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