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说让自己一定要相信他。
轿落,帘起。
栾溪被盖头遮住了眼,只能低头看见地面上的一双红缎皂靴。靴子的主人牵住她的手,领着她缓缓向前。
虽说此次婚礼并非驸马尚公主,乃是公主要嫁去云南做世子妃的,但公主毕竟是天潢贵胄,自然不能直接大老远跑到云南去向云南王磕头。
因而先在宫内成婚,再离京南去,往后便不能以皇家势压人。这是程序问题,顺序不能轻易打乱。
二人立在正殿内,栾溪眼前虽只能看见红彤彤的一片,但她能感受到,前方一直有一道目光盘桓在自己头顶。
三拜礼成,她却并未感到轻松,反而总是有些山雨欲来的紧绷感。
“报!”一信使疾步跑入正殿之内,向皇帝躬身行礼。
同紧张的众人不同,听到这声通报的栾溪反而松了口气,还平添了几分兴奋。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知道封华要搞的是什么事情了!
封华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将她拉到自己身侧搂在怀中,柔声安抚道:“没事的。”
“何事?”栾溪没有看见,此时皇帝陛下的面色冷得仿佛深潭下万年不化的寒冰,除了封华与栾溪之外的众人皆噤若寒蝉。
“启禀陛下,”那信使将头埋得更低,“云南王的大军刚冲破城门,此时已准备在宫门外架起云梯了。”
前来管理的众臣及家眷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
“云南王竟然胆大如斯?”
“这可是谋逆啊!”
“快快快,护驾啊!”
众人皆不动声色地将封华与他身侧的栾溪隔离在一旁,避若蛇蝎一般远远注意着他的动向,似乎生怕他随时冲出人群行刺皇帝之类的。
栾溪隔着盖头看向他的方向,戏谑道:“不错啊小伙子,几天不见都学会造反了。”
封华欣然接受了她的“夸赞”,大言不惭道:“对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给你弄个太子妃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