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
看来商督主可能有些高估了伯父的脑子。
韩严忠念念叨叨的走了出去,屋里面只剩下江菀和韩凌月两人。
“阿姊,你身上的毒才刚解,得好好休息,快歇下吧。”
江菀推着轮椅过去,替她掖住了被子,盯着她裸露在外的手失神。
“莫要再多想了,”韩凌月最是了解她,一眼就看出她还在为生母的事困扰,轻声安慰她,“伯母已经去了多年,不管当年是否有什么隐情,你一时半会也是理不清的。倒不如好好养伤,等以后再寻机会一点点探查。”
“先生说过,这世间的事但凡做过便会有痕迹。你怀疑伯母死得蹊跷,等伤好后便慢慢的查,总能查出一些线索。”
“旁的不好说,你那位好继母未必同伯母的死没有任何瓜葛。从她入手,兴许能有所获。”
江菀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她心头焦灼,不知道为何,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潜意识中认定母亲生前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受了很多的折磨。
她想要替母亲申冤,想要查清楚母亲死亡的真相。
迫不及待的那种。
她心里还有很多的念头,但正如阿姊所言,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回了住处,被两个小丫鬟抬到了床榻上。
躺在那里,江菀难以入眠。
脑子里全是今夜种种情形。
一、夜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直到天亮时分,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她睡醒以后,已经过了晌午。
小丫鬟伺候着她起了身,“阿姊醒了吗?”
“女郎先前便醒了,用过汤药,又用了些早膳,原本是要起身,但弥月神医来了,替女郎换了药,女郎便又睡下了。”
江菀哦了一声,正要再问,外面便传来了弥月的声音。
“女郎可是已经醒了?”
江菀连忙应道,“弥月阿姊,我醒了,快进来。”
弥月背着药箱走了进来,目光先是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又落在她那被纱布层层裹住的小腿,面上霎时间就多了些不虞。
“女郎先前是如何答应弥月的?说好的绝不会再伤到自己,如今额头也肿了,腿又折了。弥月纵然有神医之命,但毕竟只是个凡人,女郎这般作践自己,弥月便是再好的医术也不够用。”
江菀是有些怕她的,当下便连连讨饶,求她谅解。
“好阿姊,都是我的错,你莫要生气,再生气便不美了。”
“女郎莫要拿弥月开玩笑。”弥月气呼呼的,“弥月实在是担不起女郎这一句阿姊的称呼。”
“哎呀呀,瞧你。”
江菀瘪了瘪嘴,“好啦好啦,我什么都不说了,弥月阿姊快快替我瞧一瞧这伤。我这脸还有的救吗?还有腿!呜呜,弥月阿姊你是不知,昨夜疼死我了!若不是徐大夫让我服下镇痛的药剂,只怕我都熬不住。”
江菀同弥月相处了一段时日,与她熟稔了不少,对她也算是有些了解,知晓她嘴硬心软,最是吃软不吃硬,也不同她争辩,直接讨好卖乖,果真让她的怒意消了大半。
弥月虽然仍旧不大高兴,但听到江菀喊疼,心头还是软了几分,但她嘴上还是不饶人,“女郎要记着这疼才好!省得日后又伤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