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因为他们摆脱了闹事的苏懿宁。
大块头看到苏懿宁给自己又是下跪又是求拜,他吓得不轻。“我不能”大块头说,“我被吩咐过了,我不能帮您联系老板。”
苏懿宁哭得好厉害,他的情绪比起之前还要糟糕。只是之前他还能用发脾气来宣泄,可今晚的他却格外脆弱。他连用发脾气来宣泄的意思都没有了,“要不,要不这样吧。”大块头心软了,“我等下会跟老板汇报情况,您在旁边听但是您不能发出声音,这样您看可以吗?”这已经是他最大程度为苏懿宁办的事了。
苏懿宁立刻点头,“要,我要听他的声音。”
“那您保证不能出声啊,要是老板知道了,我不仅工作没了,您连通过我来联系老板的方法都没了。”大块头算是给苏懿宁一个警告。
苏懿宁乖乖点头,“我保证,我不会说话的,你可以用东西把我的嘴巴粘起来。”
大块头想了下,还真去拿透明胶纸黏住了苏懿宁的嘴巴,还为了防止他有抢手机的举动,大块头还把他的手脚绑了起来。
画面极其诡异,他们费尽心思做好准备,就是为了给苏懿宁听听余误的声音罢了。
而这次苏懿宁也是出奇的乖,大块头汇报他的状况,他就安安静静乖乖的坐在一旁听着。他没有动,哼都没哼出一声来。这一通电话几乎都是大块头在汇报情况,余误在听,余误偶尔才会回一两句询问情况,但苏懿宁听到他的声音已经满足了,他好怕自己连余误的声音都听不到。
这半年好难熬。
“你安排一下苏懿宁的机票,我约了一个国外的心理医生,我周末带他去。”余误突然说,“他的状态不对你要及时跟我反馈,还有,镇定剂用量你得把控好,不要伤到他。”
“是。”
余误把电话挂断的那一刻,苏懿宁跟大块头对视了一眼。他们颇为有点熬出头的感觉,看对方的眼神都激动了,“您可以见老板了。”大块头也为苏懿宁高兴,虽然他是收钱办事,老板的事他不能拒绝。可他这半年是真的看着苏懿宁不好过,是有心疼他的,“恭喜。”大块头撕开了苏懿宁嘴上的胶带。
可苏懿宁的激动只维持了不到两分钟他就瘪了,“怎么了?”大块头问他,“要见老板了,不是应该高兴吗?”
“不想见他了。”苏懿宁突然说。
“为什么。”
“万一他见到我,更不想要我了怎么办。”苏懿宁跟大块头说,“我接受不了他跟我再说一次分手,我会立刻去死。”
“怎么会,老板要带您去看国外的医生啊。”大块头解开了他的手脚,“他真不要您的话,也不会花那么多钱雇我继续跟着您了。”
可苏懿宁还是不想见余误,明明他很想见余误,可现在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又突然不想要了。他害怕见到余误,他怕余误的嘴里说出任何一句他接受不了的话。
苏懿宁现在心脏脆弱得厉害,他可再也经不起什么风浪了。他甚至笃定了,余误要是治好了他,余误肯定连大块头都不给他了。要是见面了,余误看到他不但没变好反而变得更糟,一定会不要他的。
余误一定会再跟他说分手的。
他不要分手。
苏懿宁的思维总是固执的,他想东西只往坏处想。所以要见余误的当天早上,他趁着大块头在厨房给他做早餐,他就跑了。
苏懿宁没想好自己能去哪儿,毕竟他觉得余误要是想找他,随便花点钱就能将他挖地三尺。所以苏懿宁跑出去以后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了很久,因为天气实在太冷,就随便找了个快餐店坐了下来。
苏懿宁没有朋友,如果余误不理他,他就会一直自己一个人。他在的这个地方离家里还挺远的,附近有个大学城,这会下午时间还挺多学生跑出来逛的。苏懿宁面无表情的盯着外面的小年轻,只觉得外面这么冷,跑出来的学生脑子多少都有点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