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妈咪”吓傻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王经理拿着对讲机大叫:“快下来啊,出人命了。”
九分店的小姐和打手住在九楼,听见“妈咪”呼救,四个打手快速从人行楼梯冲上来,对着卢胜江就是顿暴揍,但不管怎么揍,卢胜江就是死掐着汪新卫的脖子不撒手。
卢胜江大声嚷嚷着找汪新卫的时候,亮亮正在浴缸里享受“鸳鸯浴”,他第一次接受这样的服务,觉得很不好意思,不仅脸红了,还不敢拿眼看人家,逗得“佳丽”不住笑,说自己捡到宝了,今天吃了只童子鸡。
出了浴缸,亮亮正准备按“佳丽”指示趴水床上时,外面的喧嚣终于惊动了他,卢胜江的声音,亮亮再熟悉不过了。
情况万分紧急,亮亮也光溜溜跑出屋,见四个大汉群殴卢胜江一人,他顿时热血上涌,小马哥、许文强、龙五等人的光辉形象交相在头脑中出现,鼓舞着他,于是,他唱着“该出手时就出手”,奋勇上前,左脚踹开一个,右拳打翻一个,以一敌四,毫不怯战。
周序悄悄把门打开一半,探出头来,见七个男人扭打成一团,“妈咪”和“模特”、“公主”、“佳丽”们站得远远的,个个呆若木鸡,十分困惑地看着眼前的奇观,一个光身子的男人掐着穿西装的男人,另一个光身子的男人和四个穿黑汗衫的男人拳打脚踢。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周序打了个手势,安卉心领神会,跟着周序,大摇大摆的穿过长长的走廊,路过王经理身边时,周序拍了拍她肩膀,在她耳边道:“要不报警,要不跑路。”
话音才落,身旁有人冲了过来,推开众人,踩着大厅沙发站上窗台,随即就跳了下去,整个过程,不过十秒钟,这回,就连周序也看傻了。
好半天,终于有个“公主”问:“刚才是谁推我。”
“是卢燕姐。”一个“佳丽”道。
“她怎么了?”这回是王经理问。
“她跳楼了。”那个“佳丽”道。
然后,让周序骇然的,女人们惨绝人寰的嚎叫声响彻整栋大楼,以至于其他楼层住着的酒店客人纷纷逃了出来,都以为三江发了百年未遇的大地震。
瘫倒在地的王经理,自然也顾不得接总店电话,总店有人砸场子,正呼叫各分店支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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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胜江和亮亮裸战群雄,拼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二十多个戴安全帽的工地勇士,正喊着口号,努力冲击着九龙桑拿总店的防线,两边的带头大哥,分别是黄番和申巍,黄番喊着:“弟兄们,坚决顶住,援军就在路上。”申巍喊着:“擒贼先擒王,抓住那个鸡头,赏金三千,不,五千。”
史晓明趁乱领着孙依莲跑下楼,朱丽群则扮演有责任感的市民,打过“110”后,在楼下静候警察的到来。
事情闹得比周序他们设想的还要大,大到出了人命,卢燕跳了楼,汪新卫被活活掐死。
这场战斗的结局,卢胜江被抓,黄番被抓,他的手下大部被抓,各分店的“妈咪”们也近乎一锅端了,那些个“模特”、“公主”、“佳丽”,在警察来之前,傻傻没有跑的,总共百十来号人,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的,也一律被带走了。
至于带头冲锋陷阵的申巍,功不抵过,需要在拘留所吃十五天的牢饭。
孙依莲被朱丽群接过去卖灯饰,安卉则在一家普通商务酒店安顿下来,周序对她说,这几天低调点,尽量别出门,等风头过了再说。他暂时也没把这事告诉史晓明。
在申巍蹲号子的第二天,周序对史晓明道:“别忘了,厦门还有个贺莹呢,在她心目中,申巍应该是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但一屁能打到天亮的老实人,如果一连十几天联系不上夫君,她肯定得回来啊,这要是去派出所一问,依申巍的所作所为,你认为,贺莹是会忍气吞声呢,还是会剪了申巍的命根子,当然,也许是我想多了。”
“我认为她会做出第二个选择,女人遇到了委屈,就会寻找罪魁祸首,既然申巍的罪行主要是源于他的命根子,那么敢爱敢恨有魄力的女人就一定会消灭这个罪源,周序,你应该叫周到,想啥都周到,我差点忘了申同学还是有媳妇的人,而且这个媳妇,看上去不像个能忍气吞生的主,更重要的是,我听申巍说过,她媳妇这些天正准备辞工回来养胎呢。”史晓明频频点头,脑海里闪过贺莹挺着大肚子追砍申巍的惨景。
“贺女士绝对的是敢爱敢恨,爱憎分明,嫉恶如仇,虽然我不太赞同申巍背叛爱情的放浪行为,但他毕竟和我们拜过把子,所以我希望还是能想些法子,好歹把他的根留住。”
周序说完,突然想到,史晓明也是个已婚人士,虽然敏敏有缺陷,但不影响她是史晓明妻子的事实,既然史晓明有妻子,那么,他和朱丽群半地下半公开的同居生活,算不算背叛爱情的放浪行为,如果算,他刚才调侃申巍的话,岂不是误伤了史晓明。
周序心虚的瞄了史晓明一眼,还好,史晓明神色如常。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周序,你放心,申巍的命根子会一直陪伴他到用不上的那一天。现在,我的情绪是激昂的,有温度的,被斗争胜利鼓舞着,被兄弟情义感动着,所以,这个夜晚,你得陪我喝酒去,只是单单纯纯的喝酒。”史晓明微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