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戴瑶带回几个包子,一斤卤猪尾巴,就当是俩人的晚饭,汐汐先前吃了儿童米粉,是周序弄的,见妈妈回来,她一下便冲了过去,抱住妈妈的腿不松手。
戴瑶抱起汐汐转了四五个圈,不住在女儿粉脸上啄:“宝贝,想不想妈妈,妈妈可想你了。”
吃饭的时候,戴瑶略带神秘的问周序:“知道吗,我衣服才挂了半面墙,就有人来逛店,然后就有人试衣,不得已,我只有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和顾客搭话,老公,你猜卖了几件衣服。”
没正式开门营业,就做成了生意,周序倒真没想到。
“我猜猜,卖了三件,赚了八十块钱。”
戴瑶晃晃脑袋道:“你太保守了。”
“五件?”
“不对。”
“六件?”
“你就不能放开了猜呀,急死人,告诉你,卖了十一件衣服,赚了一百二十元钱。”戴瑶得意洋洋。
“一件衣服就赚十块钱啊?”周序有点不相信。
“夏□□服本来就便宜,我们都是十块二十拿的货,一件丅恤赚五块钱,一条裙子赚二十,整个石街都这样,卖贵了没人要的,你以为是步行街上,不赚两三百不撒手啊。”戴瑶大口咬着肉包,看来是饿坏了。
“搞不懂,还没到夏天么,女人买啥子丅恤,裙孒。”周序塞了块肉馅给汐汐,汐汐咂巴咂巴,吐到了地上。
戴瑶打了周序一下,俯身去捡渣子。
“三江哪有正儿八经的春天和秋天,再过两天看看,绝对热得你像哈叭狗似的吐舌头。明天我早点过去,多整理些衣服挂出来,对了,还要买个蒸汽熨斗回来。&ot;
“我觉得吧,明儿还是先去把结婚证办了,我好去找余师傅,把你和汐汐的户口解决了,这才是咱家头等大事,否则,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的。”周序表情严肃的道。
戴瑶摸摸周序头上绷带,笑着道:“又不是火线结婚,这个形象不太文明吧。”
“今天换药的时候,医生说可以拿掉了,我可翻了黄历的,明天去结婚的人,能做十辈子夫妻。”周序右手假装在掐算。
“十辈子以后呢。”
“到那时,都结婚结成精了,我们俩必会长生不老,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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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序头上的绷带终于拿掉了,伤口处隐约留了一条印记,但如果不拿着显微镜凑近看,瞧不出那地方挨过闷棍,戴瑶为此很苦恼,她摸着周序的额头道:“唉呀,怎么就没有破相呢,破破相多好,破了不就没人惦记了。”
“我这晒得跟黑煤球似的,兜里也没几个钱,谁惦记,就你戴瑶稀罕吧,不过呢,我的六块腹肌还是很给力的。”说着,周序就想脱掉上衣秀一秀。
戴瑶赶忙拽住他,道:“你本来就黑,是品种的问题,关太阳公公什么事。今后,不准在家随便裸奔,汐汐都会跑了,是个大丫头了,你得注意点形象,别成天没皮没脸的。想秀身材,等哪天失业了去做牛郎的时候再秀,保不准会有千万富婆领养你,也不辜负你辛辛苦苦养出的腹肌。”
“媳妇,只浪费你宝贵的一分钟,在你试第十套衣服前,就拍良心说说嘛,我和古天乐到底哪个更帅,别人称我为三江的古天乐,我总觉得是拉低了我的下限。”周序边照镜子,边系领带,今天,他要和戴瑶去领证。
“近鄙者俗,是你拉低了我的审美下限好不好,我都不知道结婚该穿什么衣服了。”
“买了两大袋衣服,我就不信,你挑不出一件自己穿的。”
“有没有搞错,周序,我是要去向全世界宣布做你的媳妇,穿二十多块钱的衣服,不掉你底子么。”
终于,在民政局中午下班之前,俩人办妥了结婚手续,那个办证的阿姨对长得像古天乐的周序,还是有些印象的。
“小伙子,把这当长坂坡了吧,杀了个七进七出,婚姻可不是打仗,你也不是赵子龙,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看见你。唉,既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就别再折腾了,红本本换来换去,多浪费国家的纸张啊。”
这番话语重心长,说得周序面红耳赤,哑口无言,戴瑶则一脸无辜清纯的模样,心里却乐不可支。
那个曾忽悠周序和林娅楠宣誓的疑似工作人员,笑呵呵的正要凑上前再次游说,周序却不容他发声,慌忙抱起汐汐,拉着戴瑶就跑。
办证的阿姨对那个疑似工作人员道:“你们公司的那套誓词,估计他已经倒背如流了。”
“我终于有老公了。”站在马路边,戴瑶情不自禁,张开双臂,迎风大喊。
“恭喜你。”几个路过的年轻人微笑着,朝戴瑶拱手相贺。
周序第一时间把喜讯告诉了余德顺,电话里,余德顺盛情请他们到家里来吃饭,周序说不用麻烦,过两天请你出来吃,随后就自然而然讲到户口和改名的事。
“小周,那个事先别急,我公安局的亲戚说,三江市将有新政策下来,步子会相当大,听他的意思,夫妻双方只要一方有三江市户口,另一方无论是城镇还是农村户口,无论是省外还是省内,都可以无条件迁入三江,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老婆孩子都迁过来了,孩子改名的事,那个就更简单了。”
戴瑶听说可以正大光明的转户口,高兴道:“咱家要三喜临门了,一是拿了证,二是开了店,三是户口快办好了,老公,要不要买点东西去看余师傅,人家还不是得拉下脸,求人说好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