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警惕的问:“干哈,这是啥意思。”
“你听不听媳妇话?”
“听啊。”
“有多听?”
“你想我有多听,我就有多听,我就是你吃饭时手里的筷子,你让我夹茄子,我绝不敢夹黄瓜。”
“好,口说无凭,那么,你表现给我看。”
“怎么表现?要不你先炒个黄瓜茄子。”
“你戴上这眼罩,我领你去哪,你就乖乖去哪,不准怀疑,不准逃跑,不准提问,更不准偷看。”
周序愣愣看着戴瑶:“是不是脖子上还插根狗尾巴草,老婆,你是要把我卖了么。”
“卖你,你是古董啊还是穿山甲,能收藏还是能大补,谁买啊。得了,就一游戏,你配不配合。”
“配合,绝对配合,唉呀,三十岁了,人生第一回过生日,就和媳妇玩躲猫猫,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知道,你是要给我个惊喜对不对。”
“别说了,眼罩戴好,走起。”
周序刚把眼罩戴上的一刻,把汐汐吓哭了,戴瑶哄了半天才把汐汐安抚下来。
“但愿路上别碰见史晓明,他若见了,准以为我是在大街上偷看美女,被你挖了眼珠子。”
戴瑶右手抱着汐汐,左手牵着周序,慢慢走到电梯口,又坐电梯下到大堂,再出了酒店大门。
眼罩的质量极好,一丝光透不进来,也不知戴瑶是从哪淘来的,唉,如果女人想要一样东西,哪怕是个特别的发卡,那么,她也会把三江翻个底朝天的。
因看不见外面世界而产生的恐惧,是天生的,周序不禁紧紧抓住了戴瑶的胳膊,每落下的一步,都极为小心。
三江的四月天,准确的说,从四月中旬开始,是三江最美好的季节,春姑娘会在这个城市作个短暂的停留,给刚从严冬走出来的三江人一个香吻,抚慰一下他们那尚在瑟瑟发抖的肉体,最晚六月初,春姑娘就会挥挥衣袖,向三江人道声珍重,便立时不见了踪影,从此三江由炎婆婆接管,她会让酷暑烘烤三江至少小半年。
东北的冬天是冷,但有温和的春夏可盼,海南的夏天是热,但有秋冬暖阳来补偿,而三江呢,有什么盼头,除了一个半月的春,半个月的秋,剩下的三百天,不是下油锅,就是入冰窖。
两种极端气候交互统治下的三江百姓,不可能养得成好脾气,这片水土养育出的男女,脾气都很暴躁,张口闭口就骂娘,一言不和就开打,但是,你若和他们的交往稍微深入一些,就会发现,三江人的心肠,其实还是蛮善良的,就像三江爱吃的炸臭豆腐,外皮焦黄,闻着奇臭,但里面却是白白的,嫩嫩的。
验亲
眼睛看不见东西了,耳朵要承担起更大的责任,不得不变得灵敏起来,一路上,周序没少听见路人的感慨抒情。
“可惜啊,多么漂亮的女人,被个瞎子拖累了,得遭多大罪呀。”
“凭长相,本来可以走康庄大道的,为什么偏偏一根筋要上华山,该离的时候就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