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均内感惭愧,相对无言,一阵沉默静寂。
片刻,曾华开口说:“张局,那位女干部虽言之有理,却词语下流无耻之极。宁山女干部都因此而蒙羞,无地自容。”
张天佑冷笑道:“她的话虽然污秽不堪,但千真万确,撕破了宁山官场一些女干部的遮羞布。”
曾华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张天佑凑近身子细声说:“刘牛在宁山的情妇众多,本次提拔的就有三名。”
曾华反问:“您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邻县某书记被抓后,官方通报案情说其情妇就有十多个,与社会上风传的一个不差,”张天佑慢悠悠说,“刘牛也不例外,其风流韵事在宁山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
“寥桂支,县工商联主席,现是四十多岁的寡妇,刘牛当常务副县长时的情妇。市委上周宣布,提拔其为宁山县政协副主席。何大志,县慈善协会主席,本次提拔为县总工会主席。祁永花,原县电视台记者,刘牛当县长时看中的。她2014年调县纪委,本次提拔为县森林管理局副局长。”
曾华揶揄说:“难道一个腐败的官员背后,真的必有一群鲜廉寡耻的情妇?”
“确实如此,”张天佑满脸嘲讽说,“曾书记,讲个公共汽车的故事给您听。”
“故事,公共汽车?”曾华大惑不解,“张局,什么意思?”
张天佑微笑解释说:“公共汽车是对领导干部情妇的戏称和统称。人人可上,人可尽夫之意。”
曾华恍然说:“比喻虽有点晦涩,倒也挺贴切的。”
张天佑鄙视说:“县委巡视办第三组长叫张开莱,她到曾经工作过的梅南湾镇巡视。她下车后,自亮身份,镇干部霎时就炸开了锅。各种言论纷至沓来:‘婊子当巡视组长,天下奇闻。宁山干部都死绝了吗?’
‘想当年,她和镇党委书记邹飞雨苟苟且且,明铺暗盖。镇里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是啊,邹飞雨的老婆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言风语,怒气冲天大闹镇政府,把两人的铺盖都丢出房外,闹得满城风雨,导致两人声名狼藉,名声扫地。大家对他们都嗤之以鼻。’”
‘呸呸呸,不知羞耻的臭女人家,还有脸皮跑回镇里来耀武扬威。’
曾华疑惑问:“邹飞雨和张开莱这么出格的桃色新闻,难道没人告状,纪委不管?”
“怎么没有人告状?县纪委也曾派人大张旗鼓调查过,”张天佑痛恨不已,“但邹飞雨神通广大,手眼通天。半个月后,县纪委的调查结论是:空穴来风,查无实据。半年后,邹飞雨升任森林公园管理局任局长,实职副处级。”
曾华问:“张开莱呢?”
张天佑鄙夷说:“邹飞雨始乱终弃,张开莱被他一脚踢开。她在镇里成了臭鸡蛋,人人避而远之。”
“张开莱不守妇道,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曾华语调中透露出一丝厌恶,“按常理说,她将打上耻辱的烙印,永无出头之日,但为什么又担任了巡视组长呢?”
“呵呵,世界真奇妙,宁山政坛怪事不少,”张天佑冷笑不已,“张开莱谈不上很漂亮,但骚气十足,臭名远扬后倒成就了她。”
“有的领导象苍蝇,闻到腥味就主动叮上来。第二年,县人大主任贺保金特意到梅南湾镇检查工作,假装邂逅张开莱。两人一见如故,臭味相投,随即眉来眼去,一拍即合。不久,张开莱就调到了县科技局工作,一年后升任县人大科教文卫委副主任,直接成了贺保金手下,贴身、贴心为其服务。2016年3月,张开莱被提拔为县委巡视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