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怀里细软霎时被掐紧,鱼十鸢想起里面还有一套价值连城的衣裙,又赶快放开,可是心里惊慌不减。
“嘘。”
远处有男子声音传来,李酌修侧着耳朵警惕起来,他上下飞快扫过一眼,拉着鱼十鸢闪进一家铺子。
“是他们吗?”鱼十鸢声音颤抖,尾音差一点偏滑。
她欲转头去看,但被一双大手剪径,“别回头。”
“客官,想要什么自己瞧着,您手底下有碟子。”
店家是个老头,笑眯眯嘱咐了一句,又埋首抠起手下的算盘。
李酌修递过一只碟盘,道:“挑些,路上吃。”
鱼十鸢接过,李酌修飞快闪到金柱后。
他们不曾见过鱼十鸢。留她在外,店中有顾主,才不会引人生疑。
席九思一队自门前而过,皆着常服。若不是今日城中男子服役离去,他们藏匿人群,根本不得发现。
“时予,他们走了?”鱼十鸢提着糕点过来,轻声问。
李酌修点点头,“过去了。”随后他将鱼十鸢护到身后,“我们快走。”
一路胆战心惊出了城,李酌修提出要走山路。他们马匹被留在客栈,官道虽快,但双脚抵不过驭马之人,席九思不时便会发现他们出城,走山道确实保险。
李酌修将鱼十鸢手里东西悉数接过,“交州本是小地,我知道一条近路,不出五日便可到齐州交界。”
“好。”鱼十鸢六神无主,眼下只能跟着李酌修走。
夜里山风阴森,像是细细的刀片,刮过人的脸颊,李酌修怕鱼十鸢脚滑,一只手死死扣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在前面拨开及胸的枯草。
“青水县常年如春,我还不曾感受过这样的风。”
有鹳鹤哀鸣不绝于耳,鱼十鸢脊背发凉,想说些话解这惧意。
她本想问一问关乎太子之事,但这般光景,怕是不好谈这般沉重的话题,遂轻松开口。
“锦都的风更刺骨。眼下步入腊月,我们若是步子快些,你还可以瞧到雪。”
“雪?”鱼十鸢困惑,她从不曾听过这东西。
“一种像棉絮的天物。白茫茫一片可以染满世间,很是伟观壮丽。”李酌修说着,眼底燃出几分瞩望,鱼十鸢还不曾见过,她见到,定然要惊呼出声。
“那咱们走快些。”
“好。”李酌修回头,见她弯起明闪闪的眸子,若月色如水,若星辰闪熠。
他忽然有些惧怕今后的路,鱼十鸢若是知道她陪着跋山涉水之人,只为求她怀里那一纸手稿,会作何反应,若是知道他那些徐徐善诱的把戏,又该至他于何地。
幢幢灯火在一把一把干柴里越燃越旺,鱼十鸢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将手伸到火前。
李酌修寻了处山洞,他说山间多有饿狼,眼下又是冬季,不宜夜间赶路。
他正在不远处埋头拾干柴,鱼十鸢单手撑起下巴,不知不觉弯了眸子。
几月前,也是这般的山洞,那时他手无缚鸡之力,安安静静躺在火堆边,像一颗陨落的星子,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幸好,他好了起来,依旧耀眼。
“快些睡罢,明早还要赶路。”
他走过来,又往火力添了把干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