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也没多漂亮,浓妆艳抹的,于江江回想了一下,忍不住吐槽:眼光还真差,半点比不上乔恩恩。道完谢,于江江拿了包回家了。她刚一下车,就看见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高挑颀长,身量清俊,背靠着一辆黑色suv,黑暗的环境里,只能看见大体轮廓,此刻他静默得像一张夜拍的照片,人影朦胧,唯一清晰的只有霓虹和月色。远远的,他看见于江江过来,连忙捻熄了手中的烟糙火星。小区门口车辆三三两两,夜风吹动路旁的树,树影晃动,在地面上如一幅流动的沙画。他毫不犹豫,一刻不停地径直向于江江的方向走来。于江江想也没想加快了脚步向小区门内走去。完全绕开那人站的方向。可惜,女人的脚程总也比不上人高腿长的大男人,没走两步就被人逮住了。段沉恢复了一贯嬉皮笑脸的样子,紧紧拉着于江江的手腕子,谄媚着一张脸说:&ldo;怎么回事?我又不是鬼,怎么见着我就跑?&rdo;于江江狠狠瞪他一眼,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ldo;艾玛这谁呀?我烧糊涂了吧?怎么不记得你是谁呢?嗨,你再拉着我我可喊人了!&rdo;段沉知道这女人的不依不饶,只是陪着笑脸:&ldo;不都骂我煞笔了吗?还不解气啊?刚才不是工作去了吗?一富商的小三,随便勾一勾就上当了。&rdo;&ldo;你这工作还挺伟大的,完全人民的公仆啊?&rdo;于江江冷哼一声,鄙夷地说:&ldo;你怎么不直接卖身呢?什么都身体力行!&rdo;段沉无耻地扯着笑容说:&ldo;你想买啊?早说啊,你的话不收钱,还贴房费。&rdo;于江江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甩开段沉的手,斥道:&ldo;别碰我,脏死了!谁都能挽,残花败柳!&rdo;段沉这会儿算是看出这小丫头别扭什么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于江江一眼,低下头,凑在她耳边,故意很近距离地问:&ldo;你吃醋了?&rdo;&ldo;是吗?&rdo;于江江很阴森地对段沉一笑,然后重重一脚,狠狠踩在了段沉脚上。还不等他反应,她帅气地甩了一把包,直接走进了小区。留段沉在背后疼得直抽气。&ldo;我不喜欢醋,我只吃酱油。记住了?&rdo;于江江酷酷地说。&ldo;……&rdo;段沉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五六厘米的细高跟,杀伤力还是很大的。想必这回段沉是记得很清楚了。那之后段沉接连给于江江打电话她都不接。倒不是她真生这么大气,她只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生这么大气。他段沉做什么生意,和什么女人在一起,和她有什么关系呢?照理说,他解释过了就该原谅他的过路不识了,为什么她还是觉得挺生气呢?她到底想在他心里证明什么呢?这个答案让她有些害怕。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不去计较一段感情背后的东西。如今的她已经爱得怕了,如果可以,她想爱最后一次,一爱就是一辈子。很显然,段沉并不是那个良人。寻常地上了几天班,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最近领导们不准她跟案子。没什么大事做,就跟着别的同事做了几场婚礼的现场场控和装饰工作。虽然累但是也习惯了。在这公司待久了,渐渐也有朋友了。起初同事们还把她这个海归当空降兵,对她报有敌意,后来看她做得那么糟,那种敌意也就彻底消失了。现在她在公司里人缘可好了,人人都爱和她说两句,给她帮忙也绝不计较什么。虽然这好人缘的背后有那么点心酸,但于江江安慰自己,倒霉到了一个极点,就会涅槃的。指不定过段时间就有什么好事呢。这天,她和同事们一起难能按时地下了班,一行人嘻嘻哈哈地走出了公司的大门,同事们有的开车,有的去坐公交,就她去坐地铁,要往不同的方向走。她一个人刚下台阶,没走两步,一个男孩冒失地出现在她眼前,差点把她吓得摔下台阶。惊魂未定的她轻拍着自己的胸脯顺着气,一抬头,才看清了来人,脸上立时出现了难掩的欣喜笑意。&ldo;陆鑫?&rdo;她抓着陆鑫的手,惊喜地问:&ldo;你怎么到北都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老天!你怎么过来的?&rdo;一连串问题问得陆鑫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无助地抓着耳朵问:&ldo;姐,你问这么多问题,是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啊?&rdo;于江江慡朗地大笑起来:&ldo;看到你太高兴了。&rdo;她拍着陆鑫的肩膀,感慨地说:&ldo;我走的时候,你才那么点,一转眼,都长这么高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