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结束,女子关掉电视,步入内室——这里并非庄园,而是私人医馆的雅室。
她走向病榻,目光温柔地落在熟睡的男子身上,他其实年仅四十有余,只是病痛折磨,形容憔悴,英俊的面容也变得苍老,宛如风烛残年的老者。
她纤细的手,先触碰床头的呼吸机,沿着管路,滑至他的面罩。
她并未做出危害他性命之举,只是轻轻一转,替他整理被褥。
她轻声低语,几乎温柔:“阿晔,你如今又只属于我了。”
熊熊大火。
犹如毒蛇,缠绕周身。
鸢也的唇微动,似在求救,又似呼唤某人,含糊不清的呓语难以辨识。
她苍白的脸颊泛起潮红,有人触碰她的额头,一手冷汗,一手滚烫。
那人问:“司徒到了吗?”
有人回应:“出发前已通知他,算算时间,应快到了。”
“去买些退热草药。”
“是。”
这些声音鸢也皆能听见,只是模糊不清,仿若来自异界。
她被困在梦中,窒息感从现实延伸至梦境,始终萦绕心间。
有人将她扶起,撬开她的牙关,苦涩的药液灌入口中,难以下咽,尽数吐出。
那人反复尝试,皆未成功,低声道:“咽下去,鸢也,咽下去。”
然而她喉中梗塞,如何咽得下?
时冷时热,她痛苦不堪,却无法醒来,心口沉甸甸的,脸色愈发苍白,近乎透明。
最终,他勉强让她服下半碗药,贴上退热贴,守护许久,但她仍未苏醒。
鸢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挣脱梦境,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纯白的天花板。
这片白与梦中的红形成鲜明对比,令她在瞬间产生错觉。
须臾,她忆起昏迷前的一切,那柄利刃,那场火,还有谁阻止她前行,她眼前一黑昏厥,然后……然后她的小表哥呢?
对了!
她的小表哥!
鸢也立刻翻身下床,不料双腿无力,跪倒在地,膝盖撞击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忍痛起身,扑向房门,猛地拉开,却被刺目的阳光刺痛双眼,骤然停下脚步。
混沌的意识在此刻彻底清醒,她立在原地,茫然四顾,发现自己已不在山林之中。
这是一栋复式楼。
她……获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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