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庭儿出院,就接他回尉府吧。”分开时,鸢也嗓音沙哑地说。
尉迟略感意外,她在说什么?
“伯恩欺我时,他摔倒还爬起来咬他,大概真把我当成了母亲……所以,留下吧。”
留下,她愿抚养他。
他一声声“妈妈”,终是触动了她的心,她不能辜负。
尉迟指尖轻按她的唇:“好。”
鸢也解开浴袍丢在一旁,再次亲吻他。
……
地下停车场的混乱,占据了她的记忆,她其实不太记得自己的举动,但他拥抱她时的四个字,她铭记于心。
他说:“鸢也,相信我。”
次日,鸢也用过早餐后去上班,管家低声询问:“还需继续派人跟随夫人吗?”
尉迟嘴角微扬:“不必了。”
她如今还未想起他为何能及时赶到,待她忆起,必会明白是他派人跟踪她,届时发现仍有手下跟随,必定会与他闹脾气。
他可不想招惹这只小狼崽子。
尉迟伸手摸了摸衬衫领下的齿痕,仍有微痛。
“少爷,还有一事。”
“嗯?”
“昨晚幼安小姐来电,说她已回国。”管家取出外套,恭敬地为他披上。
幼安。尉迟薄唇微抿,不知想起了什么,神情更为沉静,未作他言,扣上衣扣,走出尉府。
管家是尉府的老仆,熟知主家的往事,提及幼安,不禁想起多年前的旧事,有些忧虑,少夫人与少爷刚刚和解,幼安小姐的突然回归,是否会再起波澜……
尉迟来到公司,黎屹随他进入办公室:“尉总。”
他沉声道:“昨晚有人试图从医院带走伯恩,已被拦截。”
“何人?”尉迟将大衣挂于衣架,似乎并不惊讶。
“虽抓到了想要带走伯恩的人,但他们只交代是受雇将伯恩带到南滨路。”黎屹说,“我们派人在南滨路守候,本想引出幕后之人,可是一整晚,无人出现。”尉迟坐镇于案几之后,桌首堆叠着待他处置的文书,他冷然评点:“消息泄露,人已逃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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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屹垂首,满面羞愧:“是我们失职所致。”
“无妨,彻查一番,必能找出源头。”
武林中人行走江湖,声影犹存,踪迹难掩,岂有无迹可寻之理?
直至午后,黎雪接获医馆的消息,敲门步入书房:“尉总,伯恩已然苏醒。”
尉迟这才抬首,冬日阳光清冷,与他眸中的寒光交相辉映,他在文书末尾落下墨宝,随即起身:“前往医馆。”
约翰尔比他们先行一步抵达医馆,然而伯恩的房门外尽是尉迟的手下,他欲入不能,只能在外徘徊,焦急如焚。
见尉迟缓步而来,他连忙迎上,满脸愧疚:“克里斯,真的抱歉,我们也没料到伯恩会做出这种事情,我代他向你和夫人道歉。”
他并不知晓详情,仅知伯恩企图对鸢也不轨,幸亏尉迟及时赶到救下鸢也,并将伯恩打伤入院。然而看尉迟的态势,此事并未了结。
他心惊胆战,平日只知这位妻兄品行恶劣,未曾想竟如此放肆,明知鸢也为尉迟之妻,竟还敢动邪念!
他何曾睁开狗眼看清,此乃晋城,尉家的根基所在,难道不知尉家的势力何其强大?此举岂非自寻死路?
虽然他们是合作伙伴,表面看似平等,但约翰尔自知,尉氏离了他们尚可生存,他们若失了尉氏,则命悬一线。
他连连道歉,尉迟却道:“你无过,何需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