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紧随其后,尾巴一扫,直接震塌入口,再不给花不落反悔的机会。
一人一狐走出地洞,已然到了深夜。
周遭一片寂静,偶有鸦鸟亮起猩红的眼。
白狐在草叶上擦去了脚底板沾染的泥土,然后往花不落的怀中跳去。
花不落张开手臂,将白狐抱起,见其将尾巴盘在自己的脚边,只竖起一对耳朵,问他:“是往山上走,还是往山下走?”
山上有个小门派,山下有个小村庄。
花不落抬头望月亮,抬脚往山上走。
白狐见状,不再多言,窝在花不落怀里,眯起了眼。
“你到底是谁?”过了许久,花不落才问道。
白狐听着花不落踩碎地上枝叶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说:“你哥哥。”
同母异父的哥哥。
“……”
似曾相识的一问一答,差点让花不落将手中的白狐扔出去。
白狐却在此之前就用脚爪子抓住了花不落的衣袖,谨防自己摔落,笑道:“不然我为何要救你?”
总不可能是因为亲情,花不落心想。
狗皇帝风流成性,竟然成功睡了一只狐妖,还没被其吸□□气而死。
白狐好似知道花不落的想法,轻轻用爪子挠了挠他的掌心。
“别想歪了,我父王可不是那皇帝。”
花不落一愣,却听白狐语气平静地说:“我们只是拥有同一个母亲。”
带走皇后的是妖王,留下白狐在此地的也是妖王。
总归是父母间的情爱纠葛,孩子纯属累赘而已。
白狐早已接受自己不受双方宠爱的事实,保护花不落,权当还报母亲的生育之恩。
花不落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言,既不感同身受,也不同病相怜。
至少,他娘对他不差。
月色弥漫山林,鸦鸟也尽数归巢歇息。
晚间寒露重,冷得花不落忍不住将手往白狐温暖的肚皮下塞了塞。
白狐眯眼,本能地亮出利爪,但不一会儿就收了回去。
算了,一个孩子而已。
这么一想,他晃晃尾巴,将花不落的双手拢进了柔软的皮毛之下。
走了半个钟头左右,他们才逐渐看到了完整的石阶,以及排了几十米的长队。
男女老少,拖家带口,全部堵在山路上,露天睡觉。
大小包袱堆在一起,或被用来枕头,或被当做垫席。
排在最后的是位女孩,她穿着不合身的衣服,露出腿脖子,正将自己的小包袱压在脚上,以求取暖。
花不落沉默着坐在了女孩的后面,将白狐置于腰腹上,靠着一块冰冷的大石头,渐渐闭上了眼睛。
直到巳时,坐落于山顶的小门派才终于打开了院门。
晨起的大弟子穿着粗布麻衣,打着哈欠望了眼乌泱泱的人,顿时一个激灵,连忙又将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讨伐!
等了好一会儿,院门才又重新打开一条缝,一名年纪较小的弟子满脸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