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将军那处仅有十五万兵马,如何能抵挡三四十万兵马?而况,未必能及时赶到。”
“各位将军也不必过于忧心,说不定只是绪之瞎想罢了。”
······
良久,账外一声喑哑马嘶惊回了萧煜。他一抬眼,目中诡谲阴骘,道:“安朱军师到底是何人?”
“这······”
“末将曾告诉王爷,此人身份成谜,我们并不知晓此人是谁。”
萧煜脸上刹那凝结成霜,狠狠一甩衣袖,道:“本王不信那人不进出军营,如此长时间还打听不出,要探子何用?”
“王爷息怒。”
“哼。”恨不能自身化为那进出不留意的鸿雁,将安朱军营每个角落都扫视一番。
“王爷,”廖起一拱手,低了头,道:“末将带数十人佯攻时,见安朱船队后岸上军旗下站着一人,不知此人是否是军师。”
“何种模样?”
“末将无能,未能见其相貌,只见其一身白衣,头戴白纱笠帽。”
“唉,你啊,此番算是白欣喜一阵了。”宫之善重重一拍他肩膀,嘴角讥诮。
廖起狠狠刮了他一眼,并不理会。只一一扫视在场诸位。只见迷茫苦笑的数人中,唯有萧煜与小镜子一脸万般不情愿。尤其小镜子,脸上更是满满一层愤恨。廖起自是不解,撞了一把小镜子,询道:“小镜子,你怕了?脸色怎的如此难看?先前便让你不必跟来,你偏偏不识好人心,还咬我一口,现在可尝到苦头了?”
小镜子朝他咬咬牙,道:“哼,谁怕了?小镜子只是想那豺狼之人,伤了王······”
“小镜子。”萧煜厉声打断,拿起桌上茶杯,灌了满口,用力咽下,摆摆手,道:“若是如此,留下五千兵马给程将军与陈将军用,其余便挥师江口罢。”
“王爷,怎的如此轻易便下定论了?末将只见他着装,连男女都辨认不出,王爷请三思。”
扫了一眼廖起,萧煜朝同样满脸左右无定的白何说道:“白将军,不如再打发几人去探探前头安朱军马数目以确定行军策略,如何?”
“王爷,若是王爷确信,那末将愿意将兵马分给王爷先行军赶往江口,末将与余下将士驻兵此处,若是无变故,末将自然带兵赶往。”
萧煜摇摇头,转头对廖起说道:“廖将军,派人快马加鞭提醒苗将军提防江口,我们即刻便带领将士们赶回。”
“是。”
看着廖起掀帘出帐,萧煜方对白何的意见提出异议,道:“留下五千足矣。若是大军在此处,陈科信秋枫道伏击大概能折损安朱万余人马。剩余的······”萧煜抬眼扫了一眼众人,道:“你们先下去吧,白将军与宫将军留下便可。”
“王爷,难不成不相信小镜子?”
“小镜子,莫任性,大敌当前,岂容丝毫疏忽?”萧煜板正了脸,倒吓得小镜子缩着脑袋被裴绪之拉走了。
萧煜严肃谨慎看了两人一眼,道:“若是大军在此,宫将军领千余人沿着远离江岸一方拉大树,切记不可完全削去枝叶。以此起尘,在山林田野间制造出大军在此的假象,随即逼迫他们往城门方向而去,那时,苗将军自然助力。”
“是。”
“那末将便协助宫将军罢。”
白何点头,道:“如此亦好,毕竟江口处无有兵马,若是探子所探真实,则江口危矣。王爷,末将随您出发。”
“那小镜子他们呢?”
“自然是跟着大军。”
“王爷不怕小镜子拖后腿?”
“此处五千人马,又不知真假如何,留他在此处,方危险。而况,事关国之存亡,小镜子他们乃不确定因素,更加不可放于此处。”
宫之善朝他挑眉一笑,道:“王爷终究是不愿意相信他人哪。”
萧煜白了他一眼,道:“如此说法,亦可将你列为嫌疑名单时时警惕。”
“哈哈哈哈,”宫之善笑着迅速变为一脸严正,道:“王爷千万小心,归来时我们再一同饮酒。”
萧煜朝他走去,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期待不羁中夹着担忧地微微一笑,道:“不醉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