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黑夜是长久的,人们忙碌一天后唯一的乐趣便是聚集在村中较为明亮的路灯下,或蹲或坐的谈论着村中近来发生的事件,谈着别人家的家长里短,倒也像个情报站一般。
这其中也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最低级的便是谁谁家烧火做饭,向上是谁谁家女子出嫁、婆媳不和、子孙不孝等等一些,它们在这一阶级内不分上下,人们常常会因此有一番争吵,而位于最上的便是老人的死别!
人们谈论起这个话题来总是可以做出许多的评价,生动、形象。
像是那人又复活过来,像木偶一样不说不笑的站在他们面前随人们评价。
“你知道吗?村里的那个怪人走了!”一身穿红色衬衫的老妇人,手里拿着蒲扇一边扇风一边的说道。
在座的人们听到这个话题脸上的皱纹仿佛是消融了一般,年轻了许多岁数。
“是嘛?他活了多久来着?六十或者是七十?不知道!我与他交集较少,他的死对我倒是没有什么很大的触动。真是名副其实的怪人!”回答的是一个身穿白色衬衫,半蹲的老头子。
众人略带鄙夷的瞥了他一眼,觉得他说得这一段话没有任何的议论价值,倒是抢了别人搭话的机会,但也没人去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这已死之人极怪,向来不与村中同年之人接触,倒是和村里小辈交流的比较多,所以村中不知道谁造的谣言说,这是个老年的人贩子,看不上老人只是欢喜这一些些年轻的小家伙。
更有甚者想报警把这怪人抓起来,问个究竟。
最终还是被思维正常的人拦了下来,只是不允许小孩子跟这怪人有过多的接触。
那红衣大娘见到冷了场,向着人群中的一个小辈说:“虎儿,你们这些小家伙前些日子不是经常跑这怪人家中吗?倒是有什么消息说出来听听,不必害羞,胆子大一点。”
那个叫虎儿的娃娃看起来有十三四岁,是村中小辈的孩子王,村里人管他叫做“坏娃”,虎儿摸了摸圆滚滚的脑袋想了想不敢在这一些人中耍聪明,便急切地回答道:
“张奶奶,我知道的也有限,这怪人叫方龄,起初说话口音不像是咱这的人,不过后来久了也就像了,这人家里有不少好吃的,全是我没见过的玩意,松软香甜的面,还有又苦又甜的黑糖,他说这叫巧克力。不过刚才张叔说的有差,这人应该是九十七死的,真的!我见过他身份证!”
虎儿说完后在场的人们全是陷入沉默,人们陷入了质疑中怀疑这小娃子骗大家,但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可值得欺骗的地方。
而在这村中最高寿者也仅活到八十岁,方龄的年龄像是打破了他们对人类生命的认知一般原来人可以活这么久,其次是长相实在是无法与年龄相应对。
就好像是一朵玫瑰花,上面显露着血般的颜色,富含生机、活力,你却告诉我它在下一刻枯萎一样。
“怪!当真是怪!”
张叔说道,众人也仿佛是在他的声音下又一次的打开了话匣子,不过人们识趣的没有再去聊方龄,亦或者是不敢,而转移话题继续聊着家中发生的一切。
而这方龄也成了这村庄的一个禁忌,没有人去议论,渐渐地消散在清风中。
那方龄的房子也在下葬之后推倒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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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内一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站在黄泉岸上,男人看起来略显疲惫,眼中充满失望,像一个苦苦寻找糖果的小孩,在努力过后未曾发现心中所盼的失望。
此人正是方龄,他呆呆地望着黄泉看着“地府”内的人们一个个跃入其中,看着里面人们的三魂七魄被打乱重组后最终彻底陷入。
方龄的眼光开始变得明亮起来,似乎是想要看破这其中重组的规律。
顷刻后,他摇了摇头说道:“这次我仍然没找到你。”语气中充满着无奈、失落,然后方龄也跳入这黄泉之中。
泉水之内方龄凝聚着全身的灵,将自己的三魂七魄牢牢固定住,不被这泉水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