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和半夏正在回春堂后院晒药材,摆弄着一箩一箩的沙参、玉竹、甘草、蒲公英、铁槲、玫瑰花、金线莲……
小夭问半夏:“蒲公英的功效是什么?”
半夏说:“可药用可食用,泡水喝,清热解毒、消痈散结。”
“金线莲呢?”
半夏答:“清热解毒、平衡阴阳、扶正固本、调和气血。可养肝护肾、养寿延年,十分名贵。”
小夭肯定地点头:“嗯!记得很好。”
“半夏!半夏!半夏!”大堂传来离戎谦咋咋呼呼的喊叫声。
半夏从后院走出去,说:“喊什么喊?我又没聋。”
“给你!”离戎谦拿出手里的纸袋子。
“是什么?”半夏接过,打开看了看。
离戎谦说:“我娘亲做的桃花冰酥酪,十分美味。带给你尝尝。”
“谢谢。”半夏接过,浅浅一笑,习惯了。
离戎谦百岁前在涂山家塾与涂山家的兄弟姐妹一起学习,百岁后回了轵邑城,离戎谦但凡来青丘,总会带点零食或者轵邑城的时兴玩意儿来给半夏,很少空手。
离戎谦又笑嘻嘻地跑出去找涂山明裕了。
一个是“袅袅婷婷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一个是:“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半夏拎着那个牛皮纸袋子,拿回到后院和小夭一起品尝。
小夭问:“离戎谦送来的?”
“嗯!”半夏点头。
夜半无人私语时,小夭对涂山璟说:“璟,我有些担心我们半夏的姻缘?”
“为何?”
“我发现半夏性格随我,清冷,很难讨好。半夏从小娇养,未经霜雪,从没有缺过什么,离戎谦掏心掏肺地对半夏好,也只能让她有一点点开心。一般好的轻易瞧不上,将来可上哪里找那么掏心掏肺的女婿呢?任谁家的孩子都是自家爹娘的心头肉。”
“我们的女儿如此冰雪可爱,当然任哪个少年见了都愿意掏心掏肺,不必担心。”
“女儿看惯了你对我的周到,都拿你当标准,去看其他男子,眼光就高了,目空一切。儿子的姻缘倒不需要担心的,肯定姑娘们抢着要嫁的。”
涂山璟说:“你这叫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依我看,儿女都不用我们愁,到了年纪,咱家门槛得让人给踏平咯。”
小夭俏皮地说:“那你去修门槛。”
“修什么门槛,我想亲亲我的小夭。”涂山璟说着就开始啄她的俏脸和脖颈。
“啊哈哈,璟,你别胡闹……”
璟哄道:“小夭,乖乖的,我就亲亲,不动你。”
“没有不许你动。”小夭低声说。
“什么?”
“啊,没什么。”
“我的小夭还是这样容易害羞。”
“谁害羞了?”
“好,小夭没害羞,只是耳朵有点红而已。”璟低头去吻小夭的耳朵。
同床共枕一百多年了,他还是贪恋她的温香软玉,贪恋一辈子,都说浓烈的爱情会在柴米油盐中变淡,可是他觉得他和小夭之间百年如一日的如胶似漆,爱意愈发浓烈,不止在床笫之间,在生活的点点滴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