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借着机会,低次头,服个软,也疼疼老爷,你俩…咳!不就重归于好了嘛?不都说,父子哪有隔夜仇?”
“念叨我,谁信啊?”,傅舟眉梢微动,冷哼了一声,满是不屑,沉默了许久,复又磕磕绊绊地找补道:“那什么,反正…反正大老远的,回来一趟,麻,麻烦死了,总不能,总不能白跑一趟这样,我爸呢?在卧室里对吧?我去看看……看看他好了。”
“哎,等等!”
赵管家听到这话,吓得半死不活,心脏砰砰直跳,惊呼了一声,赶忙上前,拉住了傅舟。那模样,慌里慌张的,实在是……过于诡异。
此刻,管不了太多了。
原本,见他听进规劝,打心眼里,感到欣慰不已,可忽然之间又意识到什么,绷紧的嘴角,还来不及上扬便要笑不笑的拉平了。
他满面愁容,欲言又止,踌躇了良久,直到……小少爷耐心告罄,一脸狐疑,拧紧了眉头,眼神儿来回扫视,打量着他,看样子,要探究些什么,这才吞吞吐吐地回答道:“这不是因为……因为老爷他,他晚饭那会儿受到了惊吓,这不,才睡下不久……”
赵管家清了清嗓子,诸如撒谎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之后的话语,说出来,便顺溜多了,用不着暗自编排,几乎是脱口而出:“小少爷,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要不这样,你先休息,明天一早再……”
傅舟懒懒地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等不及了,没事儿,我动作轻些,悄悄看上一眼,确认无恙,没什么事儿了,我才能安心入睡啊。”
说着,身后的阻拦、劝止,他置之不理,三步并作两步的,迈上了台阶。
来到二楼,走至卧室门前,他放慢脚步,不带犹豫地推门而入……
发疯
屋内的情景,让他如遭雷劈,毕生难忘——他的父亲,根本没睡,不仅没睡,反而精神百倍。
坐在床边儿,半强迫半诱哄的,拉着美人的小手,翻来覆去地摩挲着。
原本,洁白无瑕的纤纤玉手,惨遭揩油,被人搓来搓去,搓得通红一片,惨兮兮的。随后,又黏黏糊糊的,附在人耳边,低语着什么。
一把年纪了,装得深情款款,也不害臊。
那眼神儿,如海水一般波涛汹涌,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眼底的浴望一览无余。
然而,傅舟几欲发狂的真正原因……
是因为,此刻,屋中的美人,他太熟悉了,熟悉到……近乎崩溃,毫不夸张的说,这张脸,纵使化成灰烬,他也能轻轻松松地一眼认出。
这样貌,这身段,若非“惊艳”二字当真是难以形容。
他皮肤白皙,似冷玉,眉目之间,尽是清冽之色,染着凛凛寒霜,恍若千山暮雪,圣洁,无暇,让人只敢远观,不忍亵渎……然而,那双透亮的眸子,盛着盈盈春水,楚楚可怜,摄人心魄,勾得人寿星大发,只想握在手中,肆意把玩。
他清楚记得,就在一周之前,在高级会所的包厢里,这小子被醉酒的自己一个翻身摁在了胯下,他眼尾绯红,浑身上下,无不僵硬,瞪大了双眼,野猫似的,一副抵死不从的决绝模样,就好像……他若再进一步,就鱼死网破,拼了命,也要挠一爪子,即便不能伤筋动骨,也要留下血痕,让他疼上一疼。
好家伙,什么洁身自爱!什么一尘不染!他妈的,全是狗屁!仅仅过去七天,七天而已……他便按耐不住,如饥似渴地委身他人
而且,委身之人,还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了有什么好的?
相比之下,他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潇洒公子,到底……差哪了?
哎!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美人胚子
事先,房门没锁,这会儿,猝不及防的,被人从外面突然打开。
一时间,三个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菜色,各怀其事。
傅辛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冷哼了一声,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傅舟:“……”
好家伙,他就知道!!!
什么“明里暗里的念叨着自己”
什么“嘴硬心软”!
他妈的,全是鬼扯!
亏他还,还惦记着……老头子一把年纪了滚下楼梯,甚是凄惨,接到消息的时候,二话没说,一门心思地往这儿赶。
就在刚刚,他还傻不拉几的寻思着……要不要敞开心扉,放低姿态,跟老爷子改善关系,好好的,喝杯酒,谈一谈,沟通一番。
现在看来,真是……可笑至极!完全是多此一举。
“这是我家,我想回就回,还要跟你报备”,傅舟面似沉水,冷冷一笑:“听说……你摔下楼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