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费玉青这么无理取闹,费爸气恼至极,站起身来指着费玉青:“老二,你……”
才说了半句话,气血上涌,两眼一黑,身体向后倒去。“砰!”脑壳重重地砸到椅子角,身体一歪,滚到地上,便不省人事了。
变故突发,费妈费姐都吃了一惊,手忙脚乱去扶着费爸:“醒醒!醒醒!”
可是费爸再也醒不过来了,费玉青却趁乱溜走了。
费妈费姐抚尸痛哭,直哭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倒是傻子木棍劝道:“费姐姐妈妈,费姐姐,不……不要难过了,这……这是命……命数,上天……注……注定的,没……没有办法的事……事情!”
费妈亦知道费爸身体不好,有诸多毛病,平时很少让他喝酒,今天看他高兴,也就没有阻止他,却不想费老二跑过来这么一刺激,费爸的老毛病便犯了,脑壳对着椅子角又撞了那么一下,彻底没救了。
“都怪我,不该让你爸喝酒!更不该让你二叔坐下来一起喝酒!喝了酒便都没有好话了!”
“妈,你也不要责怪自己了,就像小林子说的那样,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还是料理爸爸的后事要紧嘛!”
“我……我一个女人,我知道怎么办?”
费妈瞅着费姐,费姐亦摇摇头:“妈,我跟你也是一样呀,还不都是女人?”
二人顿时将目光转向傻子木棍,傻子木棍知道她们的意思,嗫嚅着说:“费姐姐妈妈,费姐姐,我……我觉得先要买副棺材把……把费姐姐爸爸装了,再……再去山上挖个坑,把……把他埋了,就……就行了。”
二人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却是既气不出来,又笑不出来:“好嘛,按你说的办嘛!”
邻居们听说费爸死了,也都过来帮忙。
有钱总是好办事,费家做事用钱开路,左右邻居自然愿意效力。
连夜棺材便买回来了,将费青云装入其中,停灵三日,每天晚上费妈费姐轮流坐夜,众亲戚亦轮流坐夜,只有傻子木棍以女婿身份每夜都坐。
至出殡之日,一声破锣鸣,两声瓦片响,十六个年轻力壮的杠夫吆喝一声,抬着费青云的棺材出门,送往费家的祖坟山安葬。
费青云之死给费妈带来了严重打击,卧病在床,竟然一病不起,不多时日,亦撒手尘寰,追随费爸去了。
连丧二亲,费姐变得沉默寡言,好在有傻子木棍陪伴,她才不至于精神崩溃。
“小林子,我现在也跟你一样了,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我是一个孤儿了,以后,我就跟着你了,你可不要抛下我不管哦!”
“费姐姐,你放心吧,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咱们同甘共苦,生死一处,好不嘛?”
“小林子,你可要说到做到!”
费姐姐将身体猫在傻子木棍的怀里,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傻子木棍极力安抚,俨然护花使者,对其疼爱有加,费姐心里稍安。
“小林子,我不想在这里呆了,我要到你老家去!”
“费姐姐,虽然我在老家也有屋,但那屋破乱不堪,不能住人呀。”
“那也不怕,我们可以修缮一下嘛。我是女人,要是嫁人总是以男人的家为家,不能长时间住在这里。”
“为啥?”
“如果长时间住在这里,别人以为你是上门女婿,会看不起你的!”
“我不怕,反正我总是被别人看不起呀!”
“可是我不愿意你被别人看不起撒!虽然我费娣娣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我费娣娣的男人也应当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不是一个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庸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