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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那是1937年1月间,刘芦隐从广州经香港到了上海。我那时才23岁,在军统上海特区搞绑票、暗杀等工作。我奉命去绑刘,在上海三马路扬子饭店门口,因刘很机警,加上他的夫人华祝三见状除大喊大叫外,还把一大沓十元一张的钞票抛在地上,她不知道我们是要人不要钱的&ldo;绑匪&rdo;,死死揪住刘不放手,结果英租界的英国巡捕赶来,我只好变绑票为公开逮捕。因为他当时还是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长,只是由于反蒋长期不去南京就职,所以要在上海秘密逮捕他,准备暗中杀害。公开逮捕后,英租界不同意引渡,最后才把杨永泰被刺案硬栽在他头上,才引渡到南京。由于是公开逮捕,不便杀掉,只能长期囚禁,抗战时还送到老远的西康去软禁。解放后,他当了全国政协委员。我在报上看到他的名字后,便考虑过他一定不会忘记我,因我逮捕他之后怕他跑掉,更怕有人收买巡捕房的英国人把他放了,所以我用一副手铐和他铐在一起有20多天,直到他被引渡,我才把他单独铐起来。他不但认识我,而且对我的名字也决不会忘记,所以看到这座大铁桥我就很自然地想起了这一段往事。

这个不算太大的包袱,我一直背到我特赦之后才解决,虽是后话,也不妨简单先提。

仇人见面,冤家路宽喜相逢

1960年我第二批得到特赦后,1961年全国政协开大会时,刘芦隐果然没有忘记我,他要领导我们学习的北京市统战部部长廖沫沙通知我到民族饭店去看他。我答应了,并且马上作好思想准备。我想他要对我责骂等等,我只要保持住不动手脚,态度和蔼,用舌剑唇枪反击过去,他也没奈何我。使我意外地,我一看到他那满面皱纹和苍苍白发,一副受尽折磨的形态,与我绑架他时那倜傥风流的神情完全判若天壤,如果不是他面部那颗黑痣,我真认不出是他。一种内疚之心,立刻打消了我准备回击他的念头,我反而希望他骂我几句,消消他的多年怨气。因为过去他是国民党内部争权夺利而遭到我逮捕,这与我逮捕革命人士不能同日而语,但我还是愿意他责备我一顿,这是看到他竟憔悴到那副模样之后,才改变我开始去见他的想法的。

更使我意外的是,他一听见有人告诉他我已到了时,他从房内走出,立即热情地伸出手来。我赶紧走上去和他握了握手,不知说什么好,可能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尴尬场面,我竟脱口而出:&ldo;你比过去老了!&rdo;他也许没有想到我们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下见面,会说出这样唐突的话来。尽管他担任过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部长,一听这话,也只好用同样的话回答我:&ldo;你也不似当年那么年轻!&rdo;话匣子便从这儿打开,谈了一个多小时,他请我喝过咖啡,吃了一顿午点我才辞出。取得这次经验,我才不再担心与他有相同情况的人会报复打击我,用我自己总结的话来解释是:&ldo;冤家路宽。&rdo;

参观最后一站是离北京最近的天津市。一下火车,爱开玩笑的范汉杰一手拉着前天津市长杜建时,一手搭在前天津警备司令陈长捷的肩上说:&ldo;今天到了你们辖区的防区,该好好招待招待我了。&rdo;

完全出乎这两位原天津军政首脑意料的话,使他们不知怎样回答。这种玩笑是不能开的,被一些爱提意见的人听到了是可以扣上不少大帽子。陈长捷心事太多,他理也不理,还是杜建时稳住了气,轻声回答一句:&ldo;今天吃和住都安排好了。&rdo;这是一句很稳健的话,也不容易被人扣帽子,当然所到之处,吃住一定早有人来准备的。可是范汉杰还是兴趣犹浓,又来一句:&ldo;是到你公馆去享受盛宴,还是去起士林吃西餐?&rdo;杜建时也有点不耐烦,便顶了一句:&ldo;这比到锦州时你一点招待都没有要好得多。&rdo;可能这句话使当年驻守锦州的最高军政长官感到有些&ldo;往事不堪回首&rdo;,笑话才没有再说下去。

爱看京戏的人都对最后一出压轴戏最感辨趣,这次参观也演出了一场使人啼笑皆非,也有些人可能叫&ldo;好&rdo;的压轴戏。

在天津,特地去有名的南开大学参观,因为战犯中有不步人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共产党的领导人当中也有不少是这个学校毕业的,最有名的当然是周恩来。在参观时许多人都很自然地联系到当年黄埔军校中也和这一样,既培养出了许多国民党将领,也培养出许多共产党的将领,这文武一南一北的两个学校情况如此相似,可能由于这一点,才让战犯们去参观,从中得到启发,同样一个学校出身,而走的路却不相同。

矫枉过正军长跪地哭罪由

天津的许多工厂当然更应当去看看。不料有一个工厂的领导人是解放前就在这个厂工作,那时他是共产党派在这里领导工人和国民党进行斗争的,几乎被捉去杀了头。所以他在介绍这个工厂情况时免不了联系到过去一些情况,像最后为了防守天津,拆去和烧毁了许多民房,一大批老百姓弄得无家可归,工厂停工,工人没有饭吃等等。

听到以上情况,按道理说曾在天津顽抗到底的天津一些军政负责人应比别人能触景伤情,但由于订有保证,不能触景伤情,所以杜建时、陈长捷,以及六十二军军长兼天津警备副司令的林伟俦和天津市警察局长李汉元等都挤在人群中默默地听着介绍和留心参观。正当介绍完毕,突然从战犯行列中跑出一人,竟双膝向地下一跪,管理员眼明手快,一下把他提了起来才没有跪下去。但他还是放声痛哭起来。他的这一惊人之举,真大大出人意外,大伙定睛一看,原来是淮海战役中一位被俘的杂牌军军长。他生于南方,打内战时也没到天津,说不定他还是第一次光临这个城市,怎么会使他这么触景伤情而至痛哭流涕,真是百思而不解。由于他这一精彩表演,参观便草草结束,许多地方也只好走过一下不再细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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