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马上的人正是卫晏。
姜铭城感受到局势的突变,不带一丝犹豫就要执剑刺下姜行舟最后一剑。
姜铭城身边的死士宛若得到什么冲锋的指示对着卫晏蜂拥而上,阻拦卫晏向前。
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沈舒舒终于挣脱束缚,她用尽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
……
……
姜行舟被面前的这一变故惊得停止了呼吸,下一刻,他像是丧失理智般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舒舒!”
他从未曾想过沈舒舒竟然会为他挡剑。
正陷入围攻之中的卫晏听见这一声喊叫,
猛地朝沈舒舒的方向看去。
而这一瞧,他的心瞬时间沉入谷底,全身的血液霎时变得冰凉。
沈舒舒挡在姜行舟身前,替他受下了这一剑。
姜铭城只怔愣一瞬,很快又反应过来,将这一剑穿透沈舒舒直逼身后的姜行舟。
“吭。”姜铭城的剑被卫晏斩断,他被一股强大的内力震退十几米远。
姜铭城强撑起身,抬眼才发现他所有的死士现已全部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不再挣扎起身,无力地吐出一口血,重重跌倒在地。
重活一次,又当如何?
还是一样的结局。
他还是不够狠,不及那个女人万分之一。
早在南州时,他就应该动手。
姜铭城嘴角带着自嘲的笑,他阖上眼,静静等待着属于他的终结。
只是,沈舒舒的终结好像来得比他要早一些。
她看起来可怜极了,鹅黄的衣裳上晕染了大片的血渍,整个人摇摇欲坠,面上一点血色也无。
眼前的这一幕,和三年前衡澜宗被屠,和苍澜山门挂着父亲的尸首,出奇地重合一致。
至亲至爱之人的离去的痛,他再也不愿承受。
卫晏抱起沈舒舒,他不敢用力,抱着沈舒舒的手不住发颤发软,好似他抱在怀里的是一个易碎的水晶。
他抱着沈舒舒上了马,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加鞭驰骋于山林间。
好痛,沈舒舒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好痛,但她还是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牵动手轻抚上卫晏的脸,她的声音虚弱得好生缥缈,像是来自遥远的地方。
“我好……困啊,晏晏。”沈舒舒觉得她好累啊。
卫晏颤颤巍巍地揽住他不知曾环在怀里几次柔弱无骨的腰身,声音再也没了往日里的沉稳,“舒舒听话,先不要睡觉,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了……”
向来冷静自持,面无表情的冷面郎君此时全身发抖得不像话,他的眼眶像是下一瞬就要滴出血般通红一片。
“晏……晏,”沈舒舒却是知道自己不行了。
她大抵是要死了。
沈舒舒有些艰难地喊出卫晏的名字,每一秒呼吸都伴随着伤处传来的剧痛,可她还是坚持把最后一句话说完,“不要……难过,你一定……要活着,只为自己……好好活着。”
她的晏晏花了三年的光景才从复仇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