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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他急忙跑下楼去，奔到街口，见那小儿圆圆黑眼睛露着笑意。士卒捡起断绳呈过来，成信接过来查看，仍是齐齐割断。

身边侍卫小声说：&ldo;街市上人们都纷传这小儿会巫术，恐怕是真的。只要到饭时，他就闭起眼，嘴里念念叨叨，莫非是在念咒语。&rdo;

成信心里也狐疑，却不答，只吩咐另拿一条绳索，重新将小儿捆绑起来。那小儿听之任之，眼里始终露着得意。成信看着恼火，却又没有办法。呆看了半晌，看不出什么，只得又回楼上监看。

监守到天亮，再无异常。

柳夫人亲手置办了些精致小菜，温了一壶酒，端上来摆好，让司马迁将那事暂放一放，先宽怀畅饮几杯。

司马迁笑着道声谢，坐下来，举杯要饮，忽又放下，另满斟了一杯酒，让妻子也坐下同饮。

夫妻两个很久没有这样对饮过，举起杯，相视一笑，虽然日夜相伴，此刻却像是分别多年、忽然重逢一般，心中都感慨万千。

司马迁望着妻子郑重道：&ldo;此杯敬谢上天，赐我一位贤妻。&rdo;

柳夫人也笑道：&ldo;愿我能陪夫君白头一起到老，有朝一日父母子女能重新团聚……&rdo;话未说完，眼泪已滚了下来，忙放下杯，举袖拭泪。

司马迁温声安慰道：&ldo;你我难得这样清闲同坐，今天就把心事都放下，好好痛饮几杯才是。&rdo;

柳夫人点头举杯，两人一饮而尽，柳夫人拿壶添酒，司马迁伸手要过壶：&ldo;今天我来斟酒。&rdo;

两人连饮了几杯，想说些什么，却都不知从何说起，竟有些尴尬，互相看着，忍不住一起笑起来。

窗外秋意萧瑟，这一笑，座间却忽地荡起一阵春风，暖意融融。

司马迁伸臂揽住妻子：&ldo;你可记得?当年我们初见时，便是这样笑了一场。&rdo;

柳夫人闭起眼，笑着回忆：&ldo;那时，你连胡须都没长出，一个呆后生，愣头愣脑盯着我，眼睛也不回避一下，像是从没见过女子一样。&rdo;

&ldo;哈哈，我自小一直在夏阳耕读，见的都是些村姑农妇，十九岁才到了长安，看什么都眼晕，何况见了你?&rdo;

&ldo;你是因为见了我才这样呢，还是只因为见了长安的女子?&rdo;

&ldo;当然是因为你，见你之前，我已见到过了许多长安女子，见了你之后，眼里再见不到其他女子了。&rdo;

&ldo;看你平时木木讷讷，今天喝了点酒，舌头居然转得这么甜巧了。&rdo;

司马迁哈哈笑着，将妻子揽得更紧：&ldo;你是我父亲给我挑的，他临终还告诫我，要仔细珍重你，不可负心。&rdo;

柳夫人笑着叹息：&ldo;是我命好，嫁个好丈夫，更遇到好公婆，二老当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