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阁完全不相信道,“怎么可能,定是搞错了,我那小徒儿性情温和,怎会……”
三阁从旁边挤了出来,捏着他的肩厉声提醒道,“六师弟!”
六阁紧皱着眉,不甘的闭上了嘴。
“居士,你放开我,我哥还在里面,我要进去……放开我……”,子棠大声的呼喊挣扎着,弥生死拽着他,所有人目光都聚拢了过来,就在弥生忍无可忍之时,青雉毫不犹豫的从背后给了潇子棠一记手刀,子棠瘫软了下去,无意与青雉阴冷蓝眸对视间,猝不及防的令弥生也抖了三抖!
结界包围的火海之中烟雾弥漫,仿佛浸透了乌烟的五月浓云降到了地面一般。浓云之中一双猩红滴血双眸恶狠狠的盯着言卿尘,呲着牙不间断的流着口水甚是狰狞,破烂衣裳下的死灰白胴体上,一株黑色植跟藤缠绕和布满他的整个躯体,攀附和吸噬着他的身体的养分般,他本就清瘦,此时胸腔腹部处的肋骨更是条条可见,他佝偻着身躯手脚抓地,四肢长爪锋利得仿佛某种兽类般,任谁都联想不到上一刻他还是个清秀的少年郎。
言卿尘看他已经彻底的魔化失了人性,也懒得与之周旋,毕竟今晚上与潇暮约好了要一起吃饭来着,依稀记得酒泉有一家巴蜀“鸳鸯醉”,环境和菜色都是相当的不错,就是不知道潇暮他能不能吃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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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厄……厄……”,喉头咕噜着兽鸣声,岚溪亭俨然如兽类一般四肢抵地弹跳朝着火光之中的言卿尘蹿了过来,他不慌不忙的提剑迎之,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岚溪亭的胳膊飞溅出一滩黑色鲜血,岚溪亭蹲坐于地,面无表情舔了舔其出血的伤口,言卿尘目光阴冷,正欲手起刀落再给他一击时,潇暮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哀求道,
“师尊,求您手下留情!溪亭他尚有人性,求您,别杀他……”
言卿尘滞了滞,看着他又看了看魔化的岚溪亭,哂笑道,“人性!真是可笑,你看看他那血红的眼,可有半点你的身影,别傻了,让开!”
言卿尘抖开他,潇暮撇着嘴,抱得更紧了些,他苦苦哀求道,“我不放,你要杀我兄弟,就先杀了我!”
言卿尘皱了皱眉,而魔化的岚溪亭在伤口快速自愈后,朝着言卿尘再一度的袭来,他速度极快,爪下生风,言卿尘下意识的拎起潇暮转过背去,剑同时挡住岚溪亭的攻击,奈何剑身薄脆,岚溪亭又有血晶卫体,悍力惊人,很快的剑便被他捏断了。
“蹼”的一声,躲在言卿尘身下的潇暮,慌张的抬眼望去。“哗啦哗啦哗啦”一片腥红落下,言卿尘的两条胳膊血淋淋的往下淌血,衣衫浸湿,潇暮惊恐道,“师……尊……你受伤了……”
言卿尘眼神阴婺,满脸血渍的转过头看向他道,“开什么玩笑,这种程度,怎么可能会令本尊受伤,血是这家伙的!”,说着他拔出插在了岚溪亭身上的手,两个透了光血窟窿于岚溪亭身上触目惊心。
岚溪亭随之抓着碎剑,倒了下去,潇暮立即推开了言卿尘,惊慌失色的奔向岚溪亭,言卿尘不由得踉跄了一下,只看到潇暮眼含泪花恨恨道,“师尊怎可这般一点同门之情都不念的杀了他!”
在潇暮满含怨恨眼神中,言卿尘怔了怔,但很快的,他朝天翻了一记白眼,无可奈何又十分生气道,“哈!你这小家伙,态度转变得真令人火大!”
潇暮抱着晕厥岚溪亭,满眼的愤恨,言卿尘莫名其妙了,这委屈的难道不应该是他才对嘛,自己活了几辈子了从来都没有那么冤枉过,他不管不顾的去扯开潇暮,令他离不死之躯的岚溪亭远些。潇暮却不领情的誓死顽抗,对着言卿尘抓撕咬挠。言卿尘火冒三丈的对着一直蛰伏于暗处的四阁主吼道,“廉虚,你看热闹看得也差不多了,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善后!”
话音刚落,苍白如尸面容的四阁主廉虚嬉皮笑脸的从一灌木丛中蹿出,点头哈腰呵呵道,“掌门师兄,辛苦了,我这就善后,善后!”
说着,四阁主掏出几枚细长银针快速扎于岚溪亭头上,身上,不省人事的岚溪亭剧烈抽搐了一阵,潇暮急忙大喊大叫道,“住手,住手,你们要对他做什么?住手……”
言卿尘甚是不耐烦的把他整个人按在了地上,其大力令潇暮难以抗衡,言卿尘捏着他的双腕威胁他道,“你最好老实点,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让廉虚直接把他现刨了,制成集训标本,让你们每日都能观赏!”
潇暮安静了下来,四阁主挑了挑眉,甚是委屈,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反派!好像人家是杀人不眨眼的变态刽子手似的,他叹了口气与潇暮道,“你放心,此人是六师弟门下的,我也不敢断然伤他性命的,给他扎了几针是镇定作用,你无需操心!”
潇暮深信不疑,言卿尘却不容他细想,徒手将他拎了起来,扛在了肩上,潇暮扯着他背上的衣衫反抗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言卿尘全然不理会他,交待四阁道,“把这厮给我看好了,你要研究什么的,随你便,别弄死就行了!”
四阁兴奋道,“您放心吧,慢走啊!”
言卿尘抗着挣扎不休的潇暮,走了稍远些的时候,拍了拍他的屁股威胁道,“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我劝你最好老实点,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对你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回想起岚溪亭身上的那俩血窟窿,潇暮虎躯一震,僵硬的趴在他肩上,乖顺了下来。
感觉其变化的言卿尘,无奈的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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