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宇石止住周齐的话,他说道:&ldo;周兄能够振作起来就好,革命一事,哪那么容易,南方几次暴动,都功亏一篑,不知多少仁人志士,都慷慨赴了国难,咱们你我要是这么一点小事,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那将来还有何脸面,去见抛头颅洒热血的前辈。&rdo;
周齐被孙宇石的一番话,激励的热血沸腾,上前抓住孙宇石的手,说道:&ldo;孙兄弟所言极是,只是现在你我该如何是好,宫本保不愿意出手帮你我,而我们周家又和宋教仁有了牵连,这一时真是难住了我。&rdo;
孙宇石又说道:&ldo;周兄太过相信宫本保了,孙先生是和宋教仁不睦,可是宋教仁的一些看法,我却是赞同的,日本人狼子野心,轻信他们不得。&rdo;
周齐神色一暗,冷下脸道:&ldo;孙先生又岂不知日本人的本性,只是孙先生是在为了大局隐忍,想要从日本得到支持,这些孙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rdo;
孙宇石再说道:&ldo;既知日本之心,就得要有提防之意,周兄觉没觉出,孙先生对于日本人,有时太过于退让软弱……&rdo;
&ldo;够了!&rdo;不等孙宇石讲完,周齐已拍案而起,一脸正色道:&ldo;你懂什么,难道也要孙先生像宋教仁那样,在日本大放厥词,说什么中日之间,必有一战之类的话,影响到日本对革命党的支持?&rdo;
总是这样,崇拜是盲目的,当它和信仰交织后,便叫人失了理性,如同顺毛驴一样,你只能顺着它,稍不如意,它视你便如仇敌。
孙宇石话只说了一半,就再也不敢说下去。他怕!
嘴如刀,杀人于无形。
第九十八章几年没再见
孙宇石见自己的话,惹怒了周齐,便停口不敢再说下去,有关于宋教仁和孙先生之争,在革命党内部,乃是逆鳞,任你平时人缘多好,只要扯上了这个,你又不同于别人的看法,别人就会对你群起而攻之,不少党内同志,因此而决裂,从此形同陌路。
孙宇石见周齐也这样,心中便生出不满,他是将周齐当自己人,才会向他坦诚,说出自己的一些看法,没想到周齐却是这副嘴脸。
他伸手拉了拉周齐的衣角,赔笑道:&ldo;周兄莫要这样,是兄弟我错了。&rdo;
周齐见孙宇石向他认了错,神色才缓和下来,慢慢坐回位子上,孙宇石又给周齐斟了杯酒,赔着笑脸说道:&ldo;刚才我的话,有些欠考虑,咱们哪儿说哪儿了,哥哥可不要将我的话,去向别人提起,兄弟我真知错了。&rdo;
周齐在刚听到孙宇石的话后,就拍案而起,厉声斥责孙宇石,乃是一种习惯,他在京都是做惯了这事的,这时对孙宇石也这样,心中虽知不妥,却不好放下架子,端起那杯酒喝了下去,才说道:&ldo;孙兄弟放心,这件事我会替你瞒着的,只是你刚才的想法,可是要不得,救华夏,只有靠孙先生,若是连咱们都动摇了,岂不是让宋教仁看了笑话。&rdo;
孙宇石不住点头赔笑,可心中却对周齐,疏远冷淡了不少,此事好比一根刺,让孙宇石想起来,就觉得后怕,同时也恨不得抽自己嘴巴,自己这是抖什么聪明,被人逮到小辫子了吧。
孙宇石不想听周齐教训,他岔开话题,道:&ldo;周兄,那依你之见,咱们这趟回海城,下一步该怎么做?&rdo;
周齐哪有什么办法,他敢回到海城,发展革命党力量,是因为孙先生在他来之前,告诉过他,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和日本人商量,周齐又觉得他们海城周家,乃是当地大户,有这么两个依仗,这趟海城之行,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搞定。
可事与愿违,日本人无利不起早,没有足够的利益,周齐无法从日本人那里得到帮助,而他们海城周家,却又和宋教仁有了牵连,这让他很难启口,去向家人寻求帮助。
见周齐被问住,孙宇石才说道:&ldo;你们家老三,如今手中有五六百人马,我们何不把他,拉拢到我们阵营来。&rdo;
周齐脸上又显出阴霾之色,他说道:&ldo;你又不是没听到宫本先生的话,我这个兄弟,如今可是宋教仁的人。&rdo;
&ldo;日本人的话,不足为信。&rdo;孙宇石说道,话刚出口,便已后悔,这时停下来,去看周齐的脸色,见周齐脸上没再有异样,这才踏实下来,却又不敢再明着去说日本人的不是,而是说道:&ldo;就算周治真是宋教仁的人,那又能怎样,这只不过是因为宋教仁,比咱们早到了东北,咱们要是比宋教仁早来一步,这东北还不全是咱们的人。&rdo;
孙宇石继续说道:&ldo;咱们你我二人,也去会会周治,看看周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若不是宫本保说的那样,咱们就放心大胆的去游说他,让他投身革命,若他真是宋教仁的人,也无伤大雅,咱们何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周治拉回到正道上来。&rdo;
孙宇石见周治已有些犹疑,便又添了把柴火,说道:&ldo;周治若真是宋教仁的人,咱们要是能把他,拉到咱们这边,不也是能杀杀宋教仁的威风,灭一下他宋教仁的名头。&rdo;
&ldo;这……&rdo;周齐已经心动了。此时他在海城县,已再难有所作为,如果要真按孙宇石的去做,真把周治拉过来,那他们在海城县的棋,将重新又活了过来,只是放下身段,去劝说宋教仁的人,总让周齐觉得有些堕了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