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月村是个人口数千的超级大村,迁坟这种大事情,虽然在周nainai的同意下,大部分人都答应下来,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持反对意见的,有意见的人大多是年纪大的老人,就跟周nainai起初一样,老人安土重迁的思想观念总是更重些,无论yin宅阳宅。
反对的老人当然不会特地从月形山跑到ri形山来,他们原本想聚到周家老宅去理论,但却被周成怂恿着过来,其他一起跟过来的,还有一部分是村里平时都算得上毛刺球的角se,以及看热闹的人,虽估摸大概有近千人,但实际上能闹事、干闹事的人也就百来号人。
而这百来号人在村里拍起来辈分,当然都是晚辈,在周韬发威怒喝之下,又有谁还敢真正动手?晚辈要是动手打了长辈,村里人可都不会饶过他了!
趁着周韬将那些拦着周素桃的人给威吓住,周素桃就趁机跑了开去,周韬摆着威严,也没人敢拦着周素桃了。
只是拦不敢拦,那些人话却还是在说着,尤其是当头的周成:“二阿爷,你干嘛这么包庇外面的人?”
“什么叫做包庇?”虽说周斌也是ri月村里人,但因为常年在外,虽然威望还是有些,但实际要是威吓起来,当然还是作为村主任的周韬更加权威,所以周韬就指着周成大骂,“小兔崽子!你喊这么多人过来想闹事,我拦一下就叫包庇?迁坟是给你们家涨福气,去去你个倒霉催的臭小子霉气!你闹什么闹腾?”
被周韬这么一骂,周成脸马上就涨红起来。
周成知道自己辈分不够,跟周韬说话难免没话语权,连忙就把他旁边的跟周韬辈分一样高,年纪却比周成大个十几二十年的老头拉过来,是说:“阿爷爷,你看二阿爷说的都是什么话,咱们反对别人挖咱们家坟,二阿爷反而还骂我!”
“你混小子难道不该骂?”周韬指着周成就又骂了一通,然后才对那老头说道,“三哥,你听听这混小子怎么说的话,竟然说我说的都是什么话,太没大没小了!”
那老头看着有些无辜,被周韬和周成夹在中间,却不得不说话,但还是护着周成更多:“小二子,周成话虽然说得不对,但我们也有权力不让迁坟啊,你们这么一迁坟,我们家风水坏了怎么办?”
“无量寿福!迁坟本来就是因为你们家风水是坏的,给你们换个吉地而已,而且庇荫子孙后人,这是大好事一件。”朱世高不知分量,竟然这个时候装正经插了一句话茬上去。
这可就惹怒了周成和那些年轻人,他们在周韬面前话当然不敢放肆,但在外人面前,他们可就胆子大了去了!
周成直接就是抡起扁担,啐一口唾沫,骂道:“你个假道士,就知道放他妈狗屁!看打!”
这一边打抡下,却是打不着人,好歹那朱世高也是练过一些本事的,周成只是鲁莽村夫,怎么可能轻易打得到他。
只见是朱世高翻身闪过,然后两三步跳上了一块高突石头,右手握背上的剑,左手食指中指并着指向周成,怒道:“呔!小子无礼!若不是看你身上没有附着牛鬼蛇神,道爷我早已经替天行道了!”
楚伯阳的冷汗顿然滴落下来,可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更加不能拆穿朱世高的话,只是他自己现在身份也是尴尬,根本只能旁观,不能说话,就连忙暗中推着周斌,想让周斌说话。
周斌知道情势危急,他自持在ri月村周姓世家也是有说话权力,现在要是再不挺身而出,就实在说不过去了,连忙就大喝一声:“放肆!都给我把手里的家伙放下来!”
手里有家伙的人,指的当然就是周成他们那伙人。
周成听见了周斌喝声,去看身后自己那伙人,那伙人却反倒是瞧着周成,这下子倒是让周成尴尬了一番。
周斌看自己一吼效果不错,就又喊道:“迁坟是件好事!受益的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难道我们这些做后辈的光宗耀祖不是咱们老祖宗对我们的期望?你们守着自己家祖坟等老鼠做窝,要是老祖宗泉下知道,气都被你们气活了!”
周斌好歹副镇长也当了这么多年了,这演讲的水准自然还是有些的,现在虽然算不上演讲,但终究还是能发挥些效果,至少果然将这些人给震住了。
那之前被周韬称为“三哥”的老头,估计就是这群人里面年纪最大、辈分最高的一个,他听了周斌的话,却还是有几句嘀咕:“阿大,咱们又不是准备守着祖坟不干事,只是咱们觉得,就算要富贵,要光宗耀祖,也不至于迁祖坟吧?”
“怎么不至于?我看是最至于了!”这次声音却不是从前面传来,而是从周成他们的身后传来,而且还是老太太的声音。
在ri月村,能有这么底气说话的老太太,恐怕除了周nainai之外,再也没人了!
那一群人马上就散了开来,却果然见到,周nainai在周素桃的搀扶下,拄着拐杖走了上来。
周斌和周韬两兄弟连忙上去扶周nainai,楚伯阳也不甘落后,屁颠屁颠跑上去,就对那周nainai奉承:“周nainai,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