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袖扣这种小东西,是最容易遗忘或者丢失的了。
泰坦这样大咧咧的,也不是第一次忘带袖扣了,每次忘带都是随便抓个人,逼对方把袖扣给他。善初也受害过好几次了。
善初了然:“哦,原来是这个……”
泰坦哼一声:“少罗嗦了。快把你的给我。”
善初侧了侧脸,一派纯真:“但是,如果我把袖扣给你了,我不是没有袖扣了?没有袖扣是不能进教学区的门的。”
泰坦没想到这次善初会拒绝自己,眉头大皱:“你去生活区再买一颗戴上不就行了?”
善初目光瞥到一个人影,立即挤出眼泪,颤颤抖抖说:“可是……”
泰坦眼中已经浸出不耐烦的怒意了,也懒得和他废话,一手揪住善初的手,要把他的袖扣扯下来。
“啊!”善初大声惊叫。
泰坦觉得善初变得很奇怪,从前善初绝对没那么多废话,也不会大叫,只会默默忍受。
“泰坦,你在做什么?”一把清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随之而来的则是黑山一般的影子,高高的笼罩。
按理说,泰坦是全校最高的学生,但这个人的影子却比泰坦还高——
泰坦扭头一看:“格雷伯爵?”
格雷伯爵并不比泰坦高大,只是,他此刻骑在一匹雪白的骏马上,气势便相当逼人。
雅典学院面积很大,依山而建,道路盘区,教学楼与教学楼之间相距可以超过15分钟的步行距离。和国内中学不一样,学生不会在同一个教室里一直上课,他们会因为选读的课程不一样而转变上课的教室。有可能上一节课在这里,下一节课就安排在另一栋楼、甚至是后山。因此,学生每天都要暴走一万步。
而且,校长明令校区里不许骑自行车——但是可以骑马,前提是你拥有一匹马,并且能支付它在雅典学院的生活成本(费用包括:学校马厩的租金、驯马师与马匹营养师的薪金、驯马师和马匹营养师的住宿……等等)
就算雅典学院的学生非富则贵,但未成年就能养得起马的学生也实属少数。
格雷伯爵是其中一个。
就算是“校霸”泰坦面对格雷伯爵也得退让。泰坦自小接受的教育让他脑子里被调教成一个“尊卑观念”很重的人:比如,他出身世家,便自认比一般人高贵。而格雷伯爵是公爵之子,而且身上有爵位,泰坦便自觉矮他一头。
刚刚还虎虎生风的泰坦摘下礼帽,朝白马上的金发少年行礼,姿态因为生疏而笨拙,看起来像是一头初学马戏的熊。
格雷伯爵带着与年龄不符的稳重,脸上是洞悉一切的微笑:“快走吧,不要耽误了上课的时间。”
“是。”泰坦匆匆离去,算是放过了善初,“算你走运!”
善初心想“才不是走运呢”,善初就是看到格雷伯爵过来,才会大声叫嚷,引起他的注意。
因为,他知道格雷伯爵一定会帮自己。
格雷伯爵是出了名的绅士,平时看不见就算了,要是当面碰上了这种事,他是一定会出手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