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柯在梵星楼喝了半壶酒,有些醉了,借着夜风才能保持清醒,旁边还有个为他斟酒的小侍女,漂亮身材也好,就是胸小了点,比不上月息。秦柯调戏了她几句,反应比月息可爱几分,红了脸蛋儿,在月光下更为诱人,如果不是这具身体才十四岁秦柯肯定会直接把她扑倒吧唧亲两口,摸两把。
想到这儿秦柯嘿嘿笑了两声,十分猥琐,趴在栏杆上晒月光,散着的头发被风撩的乱飞乱舞,贴在脸上并不怎么爽。
祁战到的时候秦柯就在抹脸,把吹在脸上的头发往耳朵后面夹,还口齿不清的对小侍女说,“快给我拿把剪刀,今儿我非剃个平头出来不可!”
小侍女不敢动,拿着酒壶退到一边,“靖王殿下。”
“靖王?”秦柯把目光移了过去,果然看到了祁战,“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找我何事?”靖王问,已经挥手遣退了下人。
“找你喝酒啊!”秦柯摇晃着过来,把自己的空酒杯塞在祁战手里,“这酒闻着香,喝起来不怎么样!”
“你喝了多少,一身酒味!”祁战不好酒,也不喜欢一身酒味喝多了发酒疯的人。
“你丫身上一股血腥味还嫌弃我。”秦柯啧了一声,从桌上拿起酒壶给他杯子装满,用命令的口气对他说,“喝!喝完了我给你讲故事!”
“什么故事。”
“讲我的故事,想听吗?”秦柯凑近,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撞进了祁战怀里。
祁战一手扶着他的腰身,一手举杯一饮而尽,“说吧。”
“哦,喝完啦?”秦柯看了看他手里的酒杯的确是空了,从祁战怀里退出来往栏杆上一耷拉。
“我叫秦柯,二十四岁,性别男,爱好女,无职业者也就是传说中的混混,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地痞流氓。”秦柯慢慢垂眸开始步入正题,“我没有家,也没有朋友,从来没跟人谈过心。接下来我说的是秘密,而你,祁战是第一个听到我秘密的人。”
祁战没说话,只是侧过脸看着秦柯,他喝醉了,口齿不清呼吸也很乱。
“你知道赌徒吗?嗜赌如命不断的借钱,被追债,打的半死不活又不知悔改。赢了花天酒地,输了就打老婆孩子出气的人渣!我……就是那个人渣的儿子。”
祁战皱了皱眉,对秦柯的话有些意外,秦柯很坚强也意外的开朗,从来都是笑着的,完全看不出他会有这样的经历。
“其实我小时候过得不错,大概八九岁,也可能是七岁,我不太记得了。我爸有正经工作,我妈怀了我弟在家养胎,突然有一天债主上门了,砸光了家里所有东西。不过还好我妈大着肚子他们不敢乱来,揍了我一顿走了。然后就是无止境的循环,几天一次,一直到我弟出生。那天我特别开心,从学校出来就直接去了医院,以为很可爱结果刚生下的小孩儿是皱巴巴的,眼睛都睁不开,丑死了。我妈说要过两天才会好看,不过我没看到我弟好看的样儿,出院那天我爸就把他卖了还赌债。从那以后我们家除了被追债又出现了第二个问题,吵架!吵得你死我活的那种,吵了整整半年,我爸爆发了!开始借着酒劲打人,没有固定的武器,逮到什么就是什么!酒瓶子、椅子、烟灰缸、皮带,菜刀也有过好几回!伤哪儿了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疼,也不敢出声,越哭他的打的越厉害。”
祁战一怔,想到秦柯一声不吭的隐忍,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发疼!
“我妈被我爸砍了一刀,在背上,流了很多血差点死了。她也彻底对我爸绝望了,要离婚,我爸不同意,跪下来求她,没求回来。心一狠把我妈卖给了小娘子,就是老鸨,让她接客给他还赌债。不过我妈运气好,没多久就被一个有钱人看上了,包养了她,在那之后我就没她消息了。”
秦柯撑起身子,摇晃着走到桌边抱起酒壶咕咚灌了一大口,祁战本想拦着,但看到秦柯那副表情还是停住了。
“小儿子卖了,老婆卖了,赌债还是没还清,而且越滚越多。他跟疯了一样,每天就只是喝酒打人,最后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终于把我也卖了!我跟秦淮有九成像,十二三岁长的跟个姑娘似的,卖了得有十来万吧。买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丑的要死还偏偏喜欢好看的,小的,变态爱折磨人……”
“够了!”祁战吼了一声,按住秦柯发抖的肩膀,“别再说了。”
“祁战,我问你,你要不要和我交心?”秦柯转身看着他,眼眶有些红,却始终没有落泪。
祁战错开脸不去看他,他没有心有何来的交心!
“你下不了决心那我来帮你做决定。”秦柯退到栏杆边上,后腰抵着栏杆,身体向后倾,在祁战疑惑的目光下张开双臂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