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都怪儿臣嘴拙,跟人谈不来。”莫厌迟挠挠头,憨笑道。
莫厌迟垂首看着自己的手,眉间笑意轻柔淡然,他暗自勾唇,殊不知宏治帝见此,想起了仙逝的先皇后。
宏治帝初见先皇后是在一次赏花宴上,那时候他正跟同胞皇弟贤王谈笑,抬眼就见到桃花树下巧笑嫣然的先皇后。她长得清秀,在众女眷当中并不算出挑,可偏偏是这一眼,让宏治帝动了心。
先皇后母家并不显贵,宏治帝当时已坐上太子之位,为了迎娶她为太子妃,费了他不少功夫。登基后更是有人以此为由,请立已诞下大皇子的侧福晋为后,宏治帝不敢辜负于她,排除万难,这才将凤印交于她手。
可惜好景不长,先皇后的凤印还没焐热,就香消玉殒了。此后再无人拿过金册金宝。
宏治帝一阵恍惚,回了神,叹道:“若是萧知尽愿意同你交谈,你便跟他多探讨几番,总归对你无害。”
“是,儿臣知晓。”莫厌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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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朝廷风波(一)
宏治帝心系先皇后,储君之位更是属意于莫厌迟,只是莫厌迟在外十几年,至今尚无建树,若骤然立储,只会害了他。
对于朱启明那些小动作,宏治帝心里明镜似的,只是他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则维护皇家颜面,二则以此磨炼莫厌迟的心性。所谓天将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他总要长大的。
弘治帝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道:“唉,你母后在天之灵,看到你能独当一面,也该安心了。”
“母后……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莫厌迟道。
这是莫厌迟第一次主动问及先皇后,他从史书中了解过一二,可那些都过于片面,称赞先皇后的贤良淑德,却少了真情实感。
弘治帝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道:“她是个很好的人,总担心莫家式微,对朕没有帮助,还因此拒绝了朕好几次,还是朕死皮赖脸缠着,她才同意嫁给朕的。”
说到那些陈年旧事,那颗运筹帷幄、坚韧无比的心也柔和了下来。
莫厌迟静静听着,忽然有了一种遗憾,先皇后那么好,他却没能见上一面,甚至连一个拥抱都来不及得到,就被带到了千里之外的望乡台。
“都怪朕,明明知道她快临盆了,还离开了她。”弘治帝懊恼道。
身边的李公公见宏治帝又伤怀起来,急忙上前给他顺气,劝道:“陛下,莫要太过伤心了,皇后娘娘泉下有知也不愿您如此呀。”
宏治帝摆摆手让他退下,低声细细跟莫厌迟数着过去的事情,让莫厌迟不要怨恨先皇后,记着先皇后对他的期望。
莫厌迟在一旁静静聆听,心情沉闷得很。
父子俩掏心掏肺说了半晌,宏治帝回了神,自知失态,唉声叹气地让莫厌迟离开,自己一人静静。
莫厌迟带着一堆赏赐回到了府上,下了马车时眼眶还是红着的,像是在外受了什么委屈。
萧知尽等了他一天,听到他回来后便出去迎接,见人神色不太对劲,屏退了下人,问道:“怎么了?”
他住入二皇子府几日,朱启明和静贵妃的眼线便被拔得一干二净,空缺之位填上了卫灵将的人,如今这二皇子府倒像是萧知尽的,都听命于他。
莫厌迟也不觉有他,从未在这件事上计较过。
这会儿心思都在宏治帝的话上,他更是无暇顾及,莫厌迟摇摇头,不肯言语。
萧知尽见他难受,也不逼着他回答,牵着人入了屋,沏了杯热茶给他。
莫厌迟没有接,反而问道:“你可知先皇后仙逝的原因?”
“知道,代国余孽逼宫,先皇后受惊过度,难产而亡。”萧知尽道。原来莫厌迟是为此事而伤怀。
“今早父皇告诉我,那是一场有预谋的计划,可是他至今不知道代国的人是如何渗透到皇宫中的。”莫厌迟低声说道。
萧知尽犹豫了下,坐在他身边,坦白道:“其实我就是受人所托来查这件事情的。”
当年一役时隔久远,许多人和证据都消磨得差不多了,尽管萧知尽手中握着一个卫灵将,也不能查出一二。
“谁?是不是……贤王?”莫厌迟问道。卫灵将重现于世,一些流言蜚语也开始传了出来,莫厌迟打听了一番也就知道了些陈年旧事。
卫灵将原属皇家暗卫,历来掌握在君王的手上,先皇立了宏治帝为太子,本该将卫灵将传与他,可宏治帝以贤王年幼无助为由推辞了,请求先帝传与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