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种淡红色染料。】
佛雷没有回答,乔瑟夫从长颈瓶里倒出一大把药片,把它放在一支烟斗的前端,点燃了它。他喷了一口烟,然后做了个手势。三个女孩出现在佛雷的面前。她们的面孔上有令人恶心的刺青。每一对眉毛中间都刺着一个名字:简(j♀an),莫瑞亚(♀ira)和坡丽(p♀lly)。
&ldo;选吧。&rdo;乔瑟夫说,&ldo;科学人实行自然选择。在你的选择中要坚持科学。基因学。&rdo;
佛雷再次昏倒的时候,他的臂膀从周围的垃圾上滑落,擦过莫瑞亚的身体。
&ldo;足量!&rdo;
他在一间圆顶环形大厅里。大厅里摆满了生锈的古董机器:一部离心机、一台手术床、一台已损坏的x光检查仪器、一些高压消毒锅和逐渐腐朽的外科手术器械。
佛雷嚷嚷着到处乱跑,他们用皮带把佛雷绑在手术台上。他们把他喂饱了。他们为他剃胡子,洗澡。两个男人开始用手转动古老的离心机。它发出一种有韵律的叮当声,像战鼓的敲击声。那些聚集起来的人开始一起踏步走,一起叫喊。
他们开动了古老的高压消毒锅。它烧滚了,喷射出热的水蒸气,使大厅里充满了咆哮的蒸汽。他们打开了古旧的x光检查仪器。它发生了短路,雨点般溅出高热的电光,那电光穿越了充满蒸汽的大厅。
一个十英尺的人影隐约出现在台上。那是踩着高跷的乔瑟夫。他戴着一顶外科手术帽、一个外科手术面具,穿着一件外科手术袍,袍子从他的肩膀一直拖到地板上。袍子用大量红黑两色的线绣着身体各个部分的解剖图。
乔瑟夫就如同一个来自外科教科书上的阴森可怕的绣帷。
&ldo;我命名你为诺玛德。&rdo;乔瑟夫长声吟唱。
骚动声渐弱。乔瑟夫把一个生锈的铁罐倾倒在佛雷的身体上。那里装着醚的蒸汽。
佛雷残破的意识碎片流走了,他被包裹在黑暗中。在那黑暗的外面伏尔加‐‐t:1339连续猛冲,在通向太阳的航路上加速前进,它爆炸着冲破了佛雷的血液和大脑意识,直到他不停地从心底里发出复仇的尖叫声,这种感觉才得以平息。
他很模糊地感到身体被人洗刷、灌食、虐待和赞美。最后他在中场时完全清醒了。一片寂静。他正躺在一张床上。那个女孩,莫瑞亚,躺在他身边。
&ldo;你是谁呀?&rdo;佛雷嘀咕。
&ldo;你的妻子,诺玛德。&rdo;
&ldo;什么?&rdo;
&ldo;你的妻子。你选择了我,诺玛德。我们是一对伴儿。&rdo;
&ldo;什么?
&ldo;科学搭配的,&rdo;莫瑞亚自豪地说。她卷起睡袍的袖子给他看她的手臂。上面四个丑陋的裂口让它变得非常难看。&ldo;瞧,新娘子该有的都注射进去了,一点新,一点旧,一点借来一点蓝1。&rdo;
【1西方婚俗:新娘的装束中必有这几样东西。】
佛雷挣扎着下了床。
&ldo;我们现在在哪儿?&rdo;
&ldo;在我们家里。&rdo;
&ldo;谁的家?&rdo;
&ldo;你的。你是我们的一员,诺玛德。你必须每个月结一次婚而且生很多孩子。那将是科学的。不过我是第一个。&rdo;
佛雷不理会她,自顾自查看这个地方。他身在一间24世纪早期的小火箭发射舱的主舱室里‐‐它曾经是一艘私人太空船。这个主舱室已经被改装成一间卧室了。
他蹒跚着走到舷窗处向外望去。发射舱被封闭在这个小行星杂乱的整体中,走廊把它和主体相连。他向尾部走去。两间更小的船舱里摆满了正在生长的植物,用来提供氧气。发动机房被改装成了厨房。在燃料罐里有高能燃料,而它现在被用来给火箭顶端的小火炉加热。佛雷朝前走。主控室现在是一间客厅,但是控制仪器都还可以工作。
他在思考。
他走到后方的厨房,拆除了炉灶。他重新把燃料罐和原来的发动机接上了。
&ldo;你在干什么,诺玛德?&rdo;
&ldo;离开这儿,丫头。&rdo;佛雷咕哝着,&ldo;我和一艘叫伏尔加号的船还有一笔账没了结呢。你懂我意思吗,丫头?把这艘船摆弄出来就行。&rdo;
莫瑞亚警惕地后退。佛雷看到她眼中的表情,向她扑过去。他是如此虚弱无力,她很容易就摆脱了他。她张开嘴,发出一声尖利刺耳的叫声。就在这时,传来一声巨响,响彻发射舱,那是乔瑟夫和外头那些有着魔鬼面孔的&ldo;科学人&rdo;,他们刚才在猛力地重击舱壳,进行为新婚者举办的&ldo;科学&rdo;仪式闹洞房。莫瑞亚尖叫着,当佛雷耐心地去抓她的时候她不断闪躲。他把她堵在一个角落里,撕下她的睡袍,用睡袍捆住她,堵住她的嘴。莫瑞亚发出了足以撕裂小行星的噪音,但是&ldo;科学的闹洞房&rdo;的声音更响亮。
佛雷捣鼓着引擎室,很快便完工了,到现在他几乎已经是一个专家了。他抱起被绑着的姑娘,把她带到主舱。
&ldo;离开,&rdo;他对着莫瑞亚的耳朵大吼,&ldo;起飞。就在这个小行星上空爆炸。一个粉碎的地狱,丫头。你们也许都会死。每一件东西都炸飞了,炸开了。想想会发生什么。没有空气了。没有小行星了。去告诉他们。警告他们。去吧,丫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