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行的两位万霞山记名弟子,也以为是自身运道奇佳,狂喜道:“前方必有异宝,机缘难得,不如速速查探一番!”
喻炎弹弹身上土灰,稍一耽搁,就落到了最后。
他抹了抹手背划出的血痕,抬头一望,发现飞光也站着不动,登时笑道:“飞光,怎么了?”
飞光默然不语,隔了许久,方迟疑道:“我打算走另一边,你要跟我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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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仙长听得一愣,随即眉眼带笑,断然抛下一众修士,大步跟了上去。
飞光看他这样喜上眉梢,心中无端端有些懊恼,人转过身去,沿着直行的那条老路闷头疾行,走出老远之后,回头一望,发现喻炎始终笑盈盈跟在后头,脸上便莫名地微微发烫。
他走得略快一些,喻炎就小跑两步;他走得稍慢一些,喻炎就抖抖袖袍,负手徐行。
两人一前一后行至甬道深处,尽头不见天材异宝,唯见光秃秃一面石壁。
飞光立在石壁前,有心冷言冷语几句,问问喻炎要不要再退回去那条岔路,与众人一同寻宝,可一旦对上那张神采飞扬的笑脸,突然又噤了声,脸上烫如火烧。
寻常人若是以真心待人,对方冷眼轻嘲俱是刮骨钢刀。
但喻炎只当他是耳边风。再如何痛斥,喻炎只会一个劲地笑;再如何瞪视,喻炎也只会冲着他笑……
他自然生气,有一腔的心火,满腹的怨气,时常气喻炎有所求,也会气喻炎别无所求。
喻仙长看了飞光许久,误以为这一路相处愉悦,人笑着凑上前去,自须弥戒里掏出些新鲜水属灵花,硬塞进飞光手中。
两人双手触碰时,喻炎眉梢一挑,禁不住故态复萌,擅自捏了一把飞光手心,强忍着笑意,低声戏弄道:“卿卿,你把我骗到这里来做什么?”
喻仙长阳火旺盛,指腹亦是滚烫,只这么一捏,飞光便惊得双目圆睁,仿佛刚从愤懑中醒转过来,刚发现两人仅隔咫尺。
喻炎看得有趣,趁着飞光不备,再度勾了勾飞光的手指,嘴里笑道:“四下无人,眼前无路,飞光莫非是想……你好不正经呀。”
这样三番两次下来,飞光呼吸已乱,斜挑的眼尾处倏地染上一抹晕红。
不知有多少回了,那人碰他的手,手便火烧火燎;那人说几句话,他便热意昏沉;那人立在身边,他便燥闷难当。
他与喻炎性情处处相克,处处受制,接连几番交锋失利,此时非但顾不上骂,反倒吓得退了一大步,背靠尽头那堵石壁,人单手掐起破妄法诀,嘴里匆匆喝了声“破”,拦道的石壁霎时化为一阵轻烟,露出石后的羊肠小路。
撕裂巨石幻象后,飞光接连再退数步,直到离喻炎相隔一丈了,然后才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