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贵妃:“你呀,就会闹妖儿。”阿瑾支着下巴言道:“我是天真可爱小仙女,大家都喜欢我。”虞贵妃忍不住用帕子掩住了脸,笑的一抽一抽的,“阿瑾你这样……好么?”阿瑾:“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呢!”“好好好,大实话,阿瑾最可爱。等你敬之哥哥见了你,一定和时寒一样喜欢你。”虞贵妃笑言。现在的阿瑾不过是个五岁的小豆丁,虞贵妃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她只是那种心情,自己的宝贝,要和别人炫耀一下,希望别人也喜欢的心情。可是却全然没有想到,竟是一语成谶,十几年后,虞贵妃看着已经长成大姑娘的阿瑾,只感慨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今时今日不经意的一句话竟然成了真。敬之真的爱慕阿瑾爱慕到不能自拔,就如同沈毅爱慕景黎夕一般。可阿瑾竟是全然的不知。那时虞贵妃甚至想,是不是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了。而感情之事,又哪里由得了人。阿瑾自小便是跟着她的时寒哥哥,长大犹是。而此时,阿瑾盘着小腿儿坐在小榻上,略显凌乱的小发髻随着她的动作一抖一抖,她笑眯眯与虞贵妃八卦宫中的事儿,虞贵妃虽然已经尽数掌控后宫所有事情,可是听阿瑾说那些乱七八糟鸡毛蒜皮的事儿,竟是又生出别样的心思,甚至觉得十分可笑。小宫女匆匆进门,禀道:“启禀娘娘,小虞大人求见。”虞贵妃含笑言道:“宣他进来吧。”虞敬之从外地回京并未回家,直接赶到宫中,办完正事儿又连忙来见姑奶奶,他进门跪下请安,阿瑾上下打量,她就说觉得这个虞敬之有点面熟呢!原来是和时寒哥哥有点像。虞敬之与傅时寒其实也不算特别远亲,敬之的父亲是时寒母亲景黎夕的表哥,因此他们二人也可以称之为表兄弟。“敬之快起来吧。赐座。”虞贵妃十分喜欢这个孩子,关怀问道:“这次走的急,十分疲累吧?”虞敬之微笑摇头:“回贵妃的话,大抵是想着很快就能回家,竟是不觉得累,归心似箭。”虞贵妃:“说来也是,你公务繁忙,一年难能回京一次。之前你母亲进宫,说起此事,还颇为惆怅。”“儿行千里母担忧。说的便是如此。”虞敬之不过是个十七少年,可许是在官场浸淫过,看起来十分沉稳,他打量那个摇摇晃晃有点坐不住的小丫头,含笑言道:“微臣……见过嘉和小郡主。”阿瑾嘟唇:“你这个语气,有点像笑话我。”虞敬之:“小郡主想多了。微臣在外地便是听过小郡主的名字,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一见还不如百闻。”阿瑾补充!虞贵妃将她抱到怀里,笑言:“你这个小姑娘,就会吐槽。整日跟谁学的那些。来,这是你敬之哥哥,以后不准调皮。”虞敬之:“微臣不敢。”不管自己年纪怎样大,又不管自己怎样九曲十八弯的拐了多少个圈能被小郡主称呼一声哥哥,他都不能胡言。六王爷再不着调,人家也是王爷,是皇帝嫡亲的小儿子。而嘉和小郡主更是天家的心头肉,最受宠爱的小孙女儿,即便是孙子也是敌不过,他可不敢自大的自称哥哥!“什么敢不敢的。你这孩子就是做官做迂腐了。本宫说可以,自然就是可以。不过可不能白当人家哥哥,是要负责给妹妹善后的。”虞贵妃干脆言道。阿瑾连忙抻着小脖子补充:“还得给妹妹准备礼物,不管什么节日都要送。”简直要发达了,呵呵呵!好开森!虞敬之忍不住露出笑意:“那……恭敬不如从命。”阿瑾看他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再看那张不过是十七八的脸,就觉得没啥意思了,还是她时寒哥哥最好。这个敬之哥哥,有点少年老成呀,没趣,顶顶的没趣!她拉了拉虞贵妃的衣角,偷偷言道:“我觉得,你这个亲戚有点少年老成。啧啧!”虞贵妃配合她低言:“那时寒不少年老成?”阿瑾瞪眼:“当然不,时寒哥哥很孩子气呀。”时寒哥哥会做许多孩子气的事儿,别人都不知道的。呵呵呵!再说,傅时寒是她看着长大的小少年耶,能和别人一样么?……远在宫外的傅时寒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他轻轻擦拭,自言自语:“莫不是阿瑾想我了?”☆、“时寒怎么了?现在刚入秋,天气变化极端,如若不舒服,我差人吩咐下去,为你备上姜汤,可不能感染了寒气。”时寒自家的亲表哥,景丞相的长孙景衍言道。“没事,我不过是打了个喷嚏,你就是少见多怪。”时寒不以为意。大抵是心疼时寒自小没了娘亲又遇到那样一个父亲,景家的人对时寒都是十二万分的照顾。景衍比时寒大上几岁,更是对他无微不至。时寒语气很冷淡,但是景衍倒是已经习惯了时寒如此,他含笑吩咐人准备了姜汤,之后言道:“小心些总是好的。”停顿一下,景衍继续言道:“之前府里新来了一个厨子,做的甜姜十分地道,如今天气变化无常,最是容易伤寒,你带些回宫。给姨姥姥送去一些。还有小郡主,她年纪小,又活泼的到处跑,更是该小心才是。小孩子许是不喜欢姜的味道,只这甜姜却又是不同的,姜中带着甜甜的清香,许是能讨小孩子欢喜。”打蛇打七寸,景衍也是知道时寒的性格,因此一开口便是让时寒满意,时寒果然言道:“先备些我尝尝。”话音刚落,就看小厮将甜姜备了上来,景衍笑的温润:“你试试如何。”时寒倒是不客气:“如若我都不喜欢,阿瑾更不会喜欢了。”语气很是理所当然,大抵也只有提到阿瑾,时寒才有了一丝的人气儿,往日里不大的孩子冷冰冰的站在一边儿,谁也猜不出他究竟想了什么。便是偶然间有些笑意,也是凉嗖嗖的,只让人感慨许是又要算计什么人。“你且先试试。我倒是对这很有信心。”果不其然,就见时寒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满意的样子,他抬头问道:“还有多少?我要都带走。”景衍笑了起来:“你放心便是,给你备了许多。”时寒勾起嘴角,“多谢表哥。”景衍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兄弟,说那许多作甚。”虽然他有许多的兄弟姐妹,便是嫡亲的也有,可是所有人中,他还是最喜欢时寒。许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吧,他们景家的人都知道时寒经历了什么,也从小便被告知,时寒是个可怜的孩子,就算他自己不这么觉得,可没了母亲,父亲又是那般,如何能让他快活的起来。旁人许是会说,时寒该是原谅傅家,可是事情不是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又哪里知道那许多呢!对于景家的每一个人来说,景黎夕的死都是一个重大的打击,景衍到现在都记得姑姑的音容笑貌,也记得姑姑教给他的许多许多难能可贵的知识和做人道理。“对了,前些日子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有了些眉目。”四下无人,景衍开口谈及此事。时寒抬头:“木妍……不是那么简单吧?”景衍点头:“确实如此。虽然不能肯定,但是我觉得,木妍的来历没有那么简单,木家是五年前搬到河西村的,据称木家十分的贫困,她的母亲更是有重病,大抵正是为母亲治病,木家才越发的穷困,木妍父女二人在京中唱曲赚些小钱。后来木妍的母亲去了,木妍父女二人更是相依为命。听到这里,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可是我却调查出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木妍母亲去世,因着贫穷,并没有什么人到场,可曾经有一个与木家处的极好的邻居在帮忙的时候却见到了一对男女,他们是悄悄的来拜别木妍母亲,虽然没有看清二人长相,但是一闪而过,那老邻居说,男子与木妍父亲有几分相像。我又深入调查,发现木妍五年前到河西村之前,是在南方生活,而她还有一对弟妹,这对弟妹据说是进京途中得瘟疫死掉了。可如若没死呢?如若那对男女就是她的弟妹呢?我觉得,其中大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