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电话给安予禾,铃声在屋内响起,它在撕烂衣物的旁边,打电话给赵可颂,没有人接听。蹿出门去,手机一直在重播着赵可颂的电话,终于再也无法接通了。他开着车在公路上狂奔,终于打通了胡森的电话,他迫不及的地问&ldo;木哥,知道赵可颂住哪里?&rdo;胡森一楞,不知道啊。程世脑子飞快地旋转&ldo;威猛,威猛的电话你有没有?&rdo;他记得赵可颂在去火车站前,去过威猛那里。&ldo;出了什么事了?&rdo;&ldo;以后再说,先把电话给我。&rdo;程世的声音充满急切。拨着威猛的电话,里面传来一个乌突的声音,显然威猛还没睡醒,还带着床气没好气地问&ldo;谁啊,大早上的?&rdo;&ldo;我程世。&rdo;&ldo;谁?&rdo;威猛刹那清醒&ldo;世哥?!您有什么事儿?&rdo;&ldo;赵可颂住哪儿?&rdo;&ldo;这我也不知道啊,他没有跟我说过,我……&rdo;程世啪地挂断了电话。胡森的电话又打了进来,程世接通了抢先说&ldo;木哥,帮我个忙,我一定要找到赵可颂,越快越好……&rdo;&ldo;赵可颂出事了。&rdo;胡森却说出一句让他惊奇的话。&ldo;什么?&rdo;&ldo;我刚听到消息,赵可颂现在在警察局,好像惹了什么事,老丁让我去看看呢,我已经在路上了。&rdo;&ldo;什么事?&rdo;程世几乎不敢深想,他怕听到让他痛心的消息。&ldo;具体情况还不了解,好像是闯民居伤人什么的,去了再说吧,你想知道你就过来。&rdo;程世飞速开车去了胡森说的那个警察局,几乎跟胡森同时到达,俩人往里面走去,胡森一脸和善问值班警察赵可颂的伤人案。警察没好气地问&ldo;你是他什么人啊?&rdo;&ldo;同事。&rdo;胡森微笑。&ldo;入室伤人。&rdo;警察言简意赅。&ldo;伤的人怎么样了?&rdo;程世赶紧问。&ldo;刚刚验伤回来,在做笔录。&rdo;程世松了口气,胡森却问&ldo;赵可颂呢?&rdo;&ldo;录口供。&rdo;小警察显然对他们没有什么礼遇的理由&ldo;我这儿不是问讯中心,他拘留是肯定的了,把人打得那么惨,还他妈的耍流氓!你们是什么同事啊?怎么有这种同事?&rdo;&ldo;我能见见伤者么?&rdo;程世问。&ldo;不能。&rdo;小警察不爽&ldo;没听我说么?在做笔录。&rdo;&ldo;你都说被打得很惨,还做什么笔录?&rdo;程世有些急了,胡森拉了他一下,低声问他&ldo;你知道赵可颂打了谁?&rdo;忽然有点醒过神儿来&ldo;不是那个小孩吧?&rdo;程世没出声算是默认,胡森不以为然&ldo;你搞什么啊你?&rdo;这时,走廊里面有个门打开了,程世一眼看到了在一个民警搀扶下走出来的安予禾,他披了一个警用的棉服,慢慢的走出门,程世看得出,他有些步履艰难。警察还问他&ldo;你自己行么?&rdo;&ldo;行。&rdo;他说。&ldo;以后可能还会找你。&rdo;&ldo;嗯。&rdo;安予禾应了声。&ldo;那你可以先回去了。&rdo;警察说着,又问了一句&ldo;你自己真的行?&rdo;&ldo;行。&rdo;安予禾又说了一个字。安予禾慢慢地走出来,走了两步,扶着墙,几乎是挪着往外走,有些昏暗的走廊里,他那样慢慢走过来,显得格外艰难。程世快步走过去,很快站在他面前,安予禾似乎一只集中精力在走路上,感觉前面有人挡住去路,才慢慢抬起头,发现程世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他霎那间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却拼命摆出一个微笑。程世霎那间心如刀绞。他的手有力的扶在安予禾的腋下,另一只手扶着他的另一个肩膀,在他有力的支撑下,两个人慢慢向门口走去。胡森看着他们走近,不由得叫了一声&ldo;程世。&rdo;程世看他一眼&ldo;木哥,改天说。&rdo;他扶着安予禾走出门去,把他安置在副驾驶上,他关上门,转过来,坐在驾驶座上,关了车门,却没有立即开车。安予禾慢慢扭过头看着他,他直直地注视着前方,安予禾靠在椅背上,身上各出在叫嚣着疼痛,他的神经都被牵动着一般,可他还尽力地将注意力集中在程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