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温乔心中明白,定然是徐氏做的,可华荣并不知情。但若是让徐氏知道华荣没有将这药喝下去,又是会打草惊蛇。
“为何?”华荣看向温乔,眼神里满是疑惑,又略带着点未消的怒气,“有人想毒害为娘,姣姣怎么倒要阻止?”
“女儿……”温乔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同华荣解释,遂又闭上了嘴。
徐氏,她上辈子已经领教过是何种性子。但华荣却并不知晓。若自己就这么贸然说出来,恐怕华荣只会当她是小孩子耍性子,不会放在心上。
更何况现在也并未有任何证据指向此事是徐氏所为,就算华荣她相信了是徐氏指使人下的毒,依着徐氏的狡猾,也定然不会轻易承认,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
若是让徐氏起了警惕之心,以后她倒是不好办事。
正当温乔犹豫着该如何解释之时,温言低下头将方才华荣掉落的书双手呈了上来,待华荣接过去之后,才缓缓的道:“母亲消气,可否听儿一言?”
华荣将目光落在温言身上,原本这个庶子她一向是瞧不上眼的。只不过念着方才也是他这白猫救了她一命,便摆了摆手,心中不甚在意:“说来听听。”
“这药定然是有人刻意为之,如此看来,就算我们将这熬药的人唤来,也不过只能处理这一个人罢了,幕后之人仍然是一无所知。”温言低着头,缓缓的道出心中所想。
华荣心中一惊,看向温言的眼神闪了闪,涌起些许的赞许。这一方面方才她在震怒之余竟是没有想到,点了点头:“你继续说。”
“不如我们将计就计,让幕后之人以为计谋得逞。待时机成熟之际,便可将这幕后之人与其同伙一并抓获,岂不更好?”温言说着,缓缓地抬起了头,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温乔听着温言的话,心中在放松之余,却也对温言起了些兴趣。这温言三言两语便将她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着实是厉害。
温乔一手拿着华荣递给她的书,一手摩挲着雕花床栏。她记得这温言虽是在徐氏膝下抚养长大的,却并不是徐氏的亲子。
温言的母亲原本是徐氏婢女秋娘所生,但徐氏第一胎生的却是个女儿,徐氏大失所望,因为怕失宠,更怕华荣郡主先她怀上嫡子,便将秋娘推上温恒的床,结果生了庶子二少爷温言。
见是个男子,徐氏便杀了秋娘,使出了各种手段把温言放在自己膝下抚养。虽说这并不合规矩,可华荣身为皇室中人,带着皇族人的骄傲,一向不把徐氏放在眼里,便也就答应了。
这府中人多嘴杂,虽说徐氏定会下令封口,但温言必定也是知道了些什么,否则也不会养一只试药的白猫了。
“是啊,是啊,他说的对,娘亲,其实女儿想说的也是这个。”温乔生怕华荣不答应,便拉住她的衣袖,摇了摇撒娇道。
“你呀!”华荣伸出一根手指头点了点温乔的额头,“就数你最古灵精怪了!”随后看向跪在地上的温言,“这倒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