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球会被打出去,我早就知道了。没关系大家责备我,是因为我做得还不够好,笑着道歉以后,大家不会为难我,继续努力就好。没关系,球投的不够准,没人陪练没有场地,找一个空旷的地方,自己找个网兜分好位置进行练习。没关系,没有才能,只要每天打棒球觉得开心就足够了。每天都在重复一样的动作,说着同样的话语,一年级的时候大多在跑步,练习投球的精准度,二年级的时候幸运的被选为二军。八百佑一感到惶恐,他生怕是选错了人,但他的恐惧不能和任何人说。因为不知何时起,大家说:看着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有ace的感觉,不骄不躁球被打出去也不慌张,在你身后守备很有趣,加油!继续下去,说不定有天你真的能成为ace。他被夸赞了,那一天像是在做梦,更多是不真实的感觉,大家好像很喜欢笑着的他。我是不是在投球上也有着自己的优点呢,八百佑一开始思考。最后他发现,习惯了球被打出去,而保持平稳心态的他,有时候在赛场上反而能发挥出意料之外的效果。毕竟一个人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结果,那么无论如何也害怕不起来。事实是不需要恐惧的。抱着这样的信念,八百佑一的心彻底平静了下来,球也越投越好。二年级的某一天,他被国友监督选为了正选,拥有了和同期同台竞技的。平津为他庆贺:“恭喜你,距离成为ace更近一步,你的话一定可以成为ace的,到时候就由我在你身后守备吧!”八百佑一不敢笑,他知道自己成为不了。他只能发挥80~100之间的实力,对比起时不时能爆发出120战力,基础实力更强的同期,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竞争力。成为正选就足够了。能够站上投手丘已经满足了。哪怕无数次对自己说着同样的话,八百佑一依然深深的感到不甘心。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不能是我无数个日夜,无数次努力,他难道是想当替补吗?这个答案,除了他自己谁也回答不了,甚至他自己也不能。但是国友广重可以。“本次大会的ace是八百佑一,以上。”没有多余的解释,国友广重宣布了秋季大赛球队的ace。除了呆在原地的八百佑一外,没有人反对,同期也只充满了不甘,用羡慕的眼神看向他,好像对这件事没有一点意外。“为什么是我,监督。”手中的1号太过的沉重,重到八百佑一的手都要抬不起来了,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合理解释。“冷静、稳重,在关键时刻鼓舞队友,无可挑剔的实力,你已经是被众人认可的ace了,佑一”出乎意料少言寡语的国友教练语重心长是说出一番话。“做得很好。”监督的轻轻勾起的笑容,像是某种肯定,“未来也请你带着球队继续前进。”“监督”被认可,被赞同,被肯定了。八百佑一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如泥浆翻滚的感觉再度出现,泪水滴滴答答从脸上掉了下来,怎么也擦不干净。哽咽到含糊的声音,小小声的问出:“我可以吗?”“为什么不可以,你认为自己做不到吗?”国友广重问着,大手摸上了他的头:“只有当一个人真的打心底认为自己不行的时候,他才会彻彻底底的倒下。”“佑一,你认为自己不行吗?”“我可以。”“我可以!”大声的说出这句话,八百佑一从那一天开始,决定让自己成为一个不会辜负监督期待的完美王牌。这份心情,哪怕直到鸣的出现,八百佑一都没有改变。他或许在才能上不如鸣,但是只要监督还认可他,他就不想轻易拱手让出王牌的位置。咔擦咔擦,脖子扭动的声音。一直静默着,没有出声任由大家发挥的国友广重,回过头来看着大家。他将视线放到了那个阴暗的角落。他问着:“佑一,现在的你可以吗?”明明是疑问句,国友广重用的确是肯定的语气。沉浸在回忆里,散发着阴暗思绪的八百佑一,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哪怕刚刚还在懊恼着、痛苦着。听见那个声音,他无论如何都要告诉他:“是的,我可以。”是的,我可以。不止是在回答国友广重,也是在回答内心的自己。我可以。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啊,为什么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