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秦吾,穆旭臣对秦烈继续说,&ldo;昨天穆氏记者会的事儿,大概你也不知道。&rdo;
他抛砖引玉,话没有说绝,更没有说透。
秦烈被他的话绕的更糊涂了,他看向自己的女儿,秦吾低着头,双手团在腿上,一截截地掰着手指,对远处投来的目光假装看不见。其实不是看不见,而是不知道如何面对。
这件事,不能说穆旭臣无事生非,他最多是搬弄是非而已。
始作俑者终究还是她自己。
穆旭臣从沙发上站起,伸手将西装下摆的褶皱捋平,抬手把右手边解开的袖口又重新扣好。俯视身旁沙发上的女人,她垂着眸,睫毛在眼睑投下一层阴影,嘴唇抿成一条线,右脸上的梨涡深陷。
似笑,却比哭起来还难看。
&ldo;秦小姐当着所有记者的面承认自己是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这样敢作敢当的行为真是像极了秦总当年。&rdo;
穆旭臣说了,每一个都砸在秦吾心头,她来不及阻拦,即使阻拦了,也无济于事。他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来病房的,就是要看他们秦家的笑话。
秦吾不知道,秦家的难堪对他穆旭臣而言有什么好处?是能给他数不完的荣华富贵,还是名扬千里的盛赞美名?
他为什么一定要想法设法地逼着她。
穆旭臣,你这个道貌岸然的混蛋!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非要这样的置我于死地!
&ldo;你说什么?&rdo;秦烈受到刺激,身体腾地从床背上直起来,盖在胸口的被子掉下来,一个被角垂落到地上。
他的手背上还挂着吊瓶,可现在他却抬着手,指着前面的人。
&ldo;穆总,你不要血口喷人。&rdo;他这句话是咬着牙说完的,顾不得穆家的权势滔天,他不容许任何人污蔑秦家的女儿,一句都不行。
他越是这样,秦吾越难受,头垂地更低。
秦烈的威胁,对穆旭臣而言就是将死之人的垂死挣扎,完全不起半分作用。他眸中寒光乍现,穿到秦烈眼里。
他一个纵横商场几十年的人,就在穆旭臣眼里显露狠绝之色的此刻,迟疑了一下。
&ldo;秦总,你大可以打开电视来看看津阳市的新闻。到时候,你再说我血口喷人也不迟。&rdo;话完,穆旭臣离开。
正进门的秦媛,撞在他身上,她没来得及说对不起,就察觉到病房里跌到冰点的气氛。
大事不妙。
穆旭臣来过这儿,难道是把记者会的事情说了?如果没说,为什么父亲的脸色会这样难看?
她身后的护士替秦烈换了两瓶吊瓶,合上门出去了。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父女三人。秦吾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秦烈见女儿不解释,她强忍着平静的脸上,没有受冤之色,反而全是自责的神情。
&ldo;秦媛,你把电视打开!&rdo;
现在验证穆旭臣话的真假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津阳市的新闻报道。他穆旭臣再心机深沉,也不至于会去左右新闻。
病房里的电视遥控,在记者会之后,就被秦媛藏了起来。这几天,秦烈要看电视,她都推说电视机坏了,护士台已经通知维修人员了。
&ldo;我让你把电视打开!&rdo;秦烈是个急脾气,他对秦媛大吼。
&ldo;咳咳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