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迷死人说的,梁越在作业上画的那一堆点点,是他划出来的重点。
&ldo;这道题懂吗?&rdo;梁越抬头看苑阳,眼眸里满是烁亮和认真。
&ldo;不懂。&rdo;苑阳诚实的回答,不想用目光和他近距离对视。
&ldo;拿笔,记。&rdo;梁越笑着说:&ldo;就记在这张卷子上,先把这两个单词注释一下……&rdo;
苑阳终于领略了梁越的&lso;智商高&rso;。
他不是死记硬背,他有自己的一套学习方式。
课本、老师讲的内容、作业,这些东西如果是个骨架,梁越就是一把拆骨的刀。
庖丁解牛似的把骨架清晰拆分,然后一块一块的捡起来告诉苑阳,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分开看这是什么?
组合在一起又是什么?
学习,在梁越看来一点都不难,只要搞懂&lso;这是什么&rso;,就够了。
可苑阳不行,苑阳已经在浑浊的淤泥里打了两年的滚,连骨头,都被包裹上了厚厚的泥浆。
问他这是什么,他只能靠猜。
猜也行,猜对了,梁越笑着夸他,猜错了,梁越皱眉想想,继续耐心的给他讲,给他分析。
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苑阳觉得自己很累,几乎跟不上梁越的思路,大脑透支的感觉。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梁越又坐到他对面,不开玩笑,不讲题,竟然用英语直接和苑阳对话。
梁越的英语发音很标准,不迟疑不犹豫,只是在人来人往的食堂里讲出来,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苑阳差点翻白眼了,&ldo;你行了,喘口气行吗?&rdo;
&ldo;也是,先吃饭。&rdo;梁越用手背贴了下额头,笑了,&ldo;我本来昨晚划出重点,就是想早上给你讲作业的,谁知道你跑去干架了,你倒是爽了。&rdo;
&ldo;……&rdo;苑阳瞅着梁越,&ldo;所以昨晚,你只是画重点了,没填作业卷子?&rdo;
&ldo;啊,&rdo;梁越笑着点了下头,&ldo;没想到画着画着给睡着了。&rdo;
&ldo;辛苦了,梁大优等生。&rdo;苑阳往嘴里塞了口米饭,使劲的嚼,却嚼不出什么味道。
&ldo;没事,吃完饭回教室,咱们继续。&rdo;梁越说。
&ldo;我就不信你不累?&rdo;苑阳皱着眉看他。
&ldo;累就对了,&rdo;梁越说:&ldo;不累,赢的多没挑战性?&rdo;
苑阳盯着他,干嚼着无味的米饭,没再接话。
吃完午饭,梁越又把苑阳堵在了教室里,&ldo;来,继续。&rdo;
苑阳哭笑不得,瞅着他说:&ldo;梁越,你这是非要逼着娘改嫁?&rdo;
梁越盯着桌子上的英语课本,发了会儿呆,忽然说了句,&ldo;她要是愿意改嫁,就好了。&rdo;
苑阳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打错了比喻,不该在这种时候,把梁越身上负重的包袱给抖出来。
人家尽心尽力的在给自己补习英语,自己却戳人家痛处,太没良心了。
&ldo;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rdo;苑阳抱歉的说。
梁越并不知道苑阳已经在陈醒那里了解了他的家庭背景,刚才无心说的那句话也不过是有感而发。
现在苑阳突然委婉的向他道歉,梁越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没兴趣解释,也没兴趣再继续那个话题,转到正事上,&ldo;继续看题吧。&rdo;
&ldo;让让,让让!&rdo;
过道里有个同学,拿着把扫帚,因为梁越堵在过道上,他过去不去,就用扫帚柄捅了捅梁越的椅子。
梁越下意识朝里面挪了挪。
&ldo;让让,让让!&rdo;
又有个同学,左手拎个簸箕,右手拎条拖把,用脚踢了踢梁越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