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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李伯的脸上似乎有一丝微笑。杏花转脸问我：&ldo;钱眼是不是在骗我？&rdo;

我摇头：&ldo;不像。&rdo;

杏花笑了，兴奋地说：&ldo;如果能消去就好了。&rdo;

说话间，钱眼拿了个酒袋回来又坐了，我眼梢瞄着钱眼，笑着对杏花说：&ldo;你平时也不能穿短袖的衣服，想消了，是不是怕日后你的夫君不喜欢呀？&rdo;

杏花低头说：&ldo;太难看了。&rdo;

钱眼喝了一口酒，咂了下嘴，看着杏花说：&ldo;杏花，别瞎想，你要是真找着像知音说的把你放在了心最上头儿的夫君，他不会嫌弃你，只会心疼。&rdo;

我一下子咳嗽，杏花看我，我忙说：&ldo;我只是牙根儿发酸。&rdo;李伯也低咳了一下。

钱眼哼了一声，又喝了口酒，对杏花说：&ldo;杏花，我这酒是女儿红，我去别人的婚宴，人家给我的……&rdo;

我说道：&ldo;是人家给的吗？不是自己偷偷灌的？还有，人家邀请你了吗？不是去蹭饭的？&rdo;

钱眼一晃头，&ldo;知音别打岔！杏花，你尝一口，如果喜欢的话，你结婚的时候，我给你弄点去。&rdo;

我皱眉，&ldo;你别看不起我们，我知道爹肯定给原来的小姐埋了女儿红，杏花出嫁，我就挖出来给她当喜酒了！&rdo;

钱眼的贼眼变成了毒蛇眼睛，看了我一下，再看向杏花，就成了桃花眼，又微笑道：&ldo;你小姐给的是她的，我的是我的，来，尝尝。&rdo;他是想和杏花间接接吻哪！

杏花看我，钱眼又恶盯着我，我看向李伯，李伯眨了下眼睛。我叹息道：&ldo;杏花，你尝尝吧，记住别说好话！&rdo;

杏花高兴，&ldo;我可从没有喝过酒呢！&rdo;她接过来，喝了一小口，说道：&ldo;挺好啊！&rdo;我立刻垂了头，杏花忙道：&ldo;不好已不能改变他所受的创伤。人心的黑暗如此深沉，他无法看透。

想通了这一点，我不再怨他不理我的答谢。今天，难怪李伯大喊让他不要伤我，那一瞬间他是不是看到了那个狠毒的人？那个夺去了他所有希望的人？我不觉得他会动手伤我，因他已无生气。他倒是可&rdo;说着劈手拿了酒袋，又喝了一口。

钱眼低声对杏花说：&ldo;咱们是一伙儿的，她是外人，别浪费了银子……&rdo;

杏花骂道：&ldo;谁和你是一伙儿的？！&rdo;再喝了一口，看来她是天生的酒鬼。

我阴笑，&ldo;钱眼，我可以让杏花现在和我一起睡……&rdo;

钱眼忙说：&ldo;那二两行不行？&rdo;

我说道：&ldo;你慢慢加，十年八年的，总能加到我想要的价儿。&rdo;

钱眼低头凝噎着说：&ldo;十年，八年，杏花娘子，我好苦啊……&rdo;

杏花回答：&ldo;谁是你的娘子？！你这个大混蛋！&rdo;她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又仰头喝了一口。我知道女儿红是女儿出生时就埋下的出嫁时的喜宴酒，至少有十四五年的酒龄了，入口滑润，诱人畅饮，但后劲强大，杏花已经沦陷了，我再拦着也没用了。

我打了个哈欠，对李伯说：&ldo;李伯，我睡了。&rdo;

李伯点头会意说：&ldo;小姐放心。&rdo;

我躺下，朦胧睡去，听着钱眼在那里问杏花的身世，杏花在半醉中哭哭啼啼地讲述自己的悲惨过往。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谢审言不那么悲伤了，他的咳嗽声也不让我感到心悸。隐约听见他翻了个身，我无端地感到他在与我同时进入梦乡。

泄露

我在沉重的困倦中听见李伯的声音：&ldo;小姐，杏花，该起了。&rdo;声音并不响亮，但却把我彻底叫醒了。我睁眼，见天空灰蒙蒙的，无奈地起身，面前的田野上覆盖着一层白色薄雾，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我悲叹道：&ldo;这么早就要起床？&rdo;

李伯说道：&ldo;小姐，怕日出后，有了行人……&rdo;

我又环顾，李伯和戴着斗笠的谢审言远远地站在了马匹处，钱眼没有踪影。李伯离那么远，声音还那么清楚，可见这就是练武的人啊。我身边，杏花也才起身，半哭道：&ldo;我头疼！&rdo;我打着哈欠说道：&ldo;你喝多了，我那天来时也是头疼欲裂……&rdo;说完一下吓醒了，忙看了眼谢审言那边，最好他没听见，省得让他想起他那时的样子。我现在已经习惯对他察言观色，小心迎合，十分像一个献媚皇上的jian臣。

没有水，不能洗漱，我也懒得吃东西。看杏花头疼，我就没让她帮我梳头。如果有谁留过到了腰间的长发就知道这是个多么艰巨的大型工程。与杏花到荒凉处方便了，我蓬头垢面地到了马匹边。钱眼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见我，叫道：&ldo;知音！你成了这个样子？你这是什么太傅千金？简直是个要饭的！&rdo;

杏花说了句：&ldo;你少胡说！&rdo;接着哎呦了一声。

我在马旁把斗笠扣上，说道：&ldo;要饭的怎么了？我这么可怜兮兮地往那儿一坐，大家都争着给我吃的和银子，不像你，一副贼像儿，只能让人踢几脚。&rdo;

李伯断然道：&ldo;小姐怎么能去要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