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到陛下奇怪的视线,张冒庆便揖手回话道:“微臣出入极少带护卫。”
这就是他没人可唤的意思。
回完陛下的话,张冒庆看向了武德森的大儿子、吏部右侍郎的武明,出声询问道:“昨晚明侍郎大人也在场、也带有护卫,为何不去唤人?”
武明“哼”了声,“要你管!”
张冒庆就看向了陛下。
老皇帝却不看他,只抻着脖子、隔着龙案看宋文绘图。
看得是津津有味。
只不过……
看着看着,她老觉得自己忽略、或者是忘记了什么?
没等她想起来,时间就滑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宋文画好,肃手立在那儿,低垂着视线。
老皇帝动了动抻酸了的脖子,就问他:“你画的是‘可心牙行’小楼的内部结构图?”
“不止,”
宋文揖手回话:“回陛下,准确地说:微臣画的是他们举办抢拍活动当晚、牙行内部的结构图。平日里‘可心牙行’的大堂内,只有高台、并无木搭台径,也没有那么多的小圆桌。”
老皇帝就问:“你倒是了解得很清楚。你有经常去那儿?”
宋文大大方方点头,坦坦荡荡回道:“微臣份属京兆府衙,主责大都城内的治安事务。这不仅要求微臣熟知城内各部分的情况、还要对各店、各铺的内部结构熟悉。”
老皇帝听了,认真而赞许地看了宋文一眼。
她能听出宋文的未尽之言:那是为了能快速应对各种突发情况,也是一个主责一城之安危的官员、必备的基本功夫。
宋文没有说,就是不想表功的意思。
“你倒是低调又谦虚。”
老皇帝不禁夸赞出声。
她没有问武德森有没有、做那种细碎又劳累的基本功夫。用脚指头想,也肯定是没有的。
这时,那些离开的官员、各带了一名、被搜过身的护卫,返回了朝堂。
宋文便向陛下请示:可否让那些护卫靠近书案附近。
老皇帝明白宋文的意思,这是以防那些护卫中有人对自己图谋不轨。
她就笑了笑,相当自信地笑了笑,颔首答应。
宋文一脸敬佩地施了一礼。
然后让那些护卫靠近过来,再一一问向他们道:“请你们在图中指出、你们主子昨晚所坐的位置,以及,你们逃出牙行的路线。”
来时被“提点”过的护卫们,依言上前,照做。
他们的主子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存在与人拼桌的现象。
随着他们手指的点下,宋文就在图中小圆桌上、或者雅间的门上、写上那些官员的名字。再用虚线标注出他们逃跑的线路。
张冒庆也去点出了自己当晚所处的位置、以及武燕义的位置。
而在大家都标明之后,武明,才走上前来,点了下自己的位置。
这时都点完了、也都退去一旁后,宋文便指着结构图上那些淡淡的虚线,道:“陛下请看。
火起时,身处二楼的,皆是越过二楼窗户一跃而下,没有出现与人夺路的现象;
而大堂内,离门、窗近的,也没有与人发生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