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书涵姐,这几天何净麻烦你照顾了。
李祺:他有点路痴,以前上学的时候基本上都得有人跟着才能出门,手机导航开着都能跟丢的那种,到了那边尽量别让他一个人出去。
何净是听到自己给李祺设的专属铃声后才醒过来的,这几天李祺经常打电话给他,这几乎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见他醒来,本来还围在他身边的两人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尽管何净现在被绑在椅子上,手脚都捆着粗砾的麻绳,嘴上也粘上了胶带,看起来任人宰割。
但他的眼神是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直直地看到人的心坎里去。
柱子在后面踹了他们一人一脚,揉着手腕狠狠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不就是醒了吗?他还被绑着呢!瞧给你们吓得!没出息!”
说话间,铃声戛然而止,没几秒,又匆忙响起。
何净没什么动作,垂下眼睑,飞快地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柱子哥,我怎么听着这个铃声和之前的不太一样啊!”一个盗墓贼问。
柱子听他这么说,也寻摸出了几分不对劲,赶紧上前揭了何净嘴上的胶布,紧张地问:“这电话是谁打的?”
何净笑道:“你接了不就知道了?问我做什么?”
柱子恶狠狠地说:“谁知道你是不是有诈!”
何净更是从容不迫,讥笑道:“我人都在这儿还被绑着,我能怎么办?我看你们这种成天和死人打交道发不义之财的,也没几两胆量啊。”
电话铃声再一次结束了,何净心头一颤,目光闪烁起来。
柱子赶紧用胶带重新封住何净的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管你有没有诈,只要发不出声音就行了。”
何净假装无所谓地挑了下眉,心里在强烈呼唤着与李祺的心有灵犀,希望他能给自己点面子,再打一通电话过来。
果然,很快,电话又响起了。
柱子骂了句脏话,看着何净挑衅中掺杂着鄙夷的眼神,不知为什么接通了电话,示威似的开了免提,蹲在何净面前举着手机问:“你谁啊?”
“你朋友在我这儿‘做客’呢。”柱子嘿嘿笑笑,“说实话,我们并不想对他怎么样,只要你和你朋友能乖乖配合,过两天我就把他放回去。”
李祺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手指紧攥着书页,愣是把薄薄的一本概论书捏的皱了起来。
他周身散发着怒火,奇怪的是,他却没对电话那头发火,而是强吞下怒气问:“你要怎么配合?要多少钱都行,只要别伤害他!”
“我们不做绑架的勾当,这你大可放心,”柱子说,“只要你们不报警,过几天我就把这小子放了。”
何净心中微动,这几天的空隙,恐怕是他们要把盗来的东西尽快脱手,这之后恐怕就再找不到人和物了。
奈何他猜到了这些,可李祺根本不知道这边的情况,问道:“为什么还要等几天?”
柱子嘿嘿地笑了:“这你别问了,反正这几天亏待不了他……”
我操?!
李祺简直要疯了,他越听越不对劲,他稳着语调说:“你先让他跟我说句话,我得确定他的安全!”
柱子上前揭掉何净嘴上的胶带,疼的何净倒吸一口凉气。
他声音沙哑到听起来有些委屈:“他们有六个人,我打不过。”
李祺心疼之余顺便在脑海里敲起了警钟,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出于什么挟持了何净,但基本可以确定至少有六个人了。
“你伤到哪里没有?”李祺问道。
何净说:“我还好,只是这么突然被‘请’过来,书涵姐肯定急坏了……你等下给她打个电话,找个理由跟他们说。你还记得他电话号中间三位吗?我记不太清了。”
李祺心里一动,何净记东西几乎到了过目不忘的程度,尤其是吴书涵手机号中间的三位数字特殊得很,刚好是报警电话,他不该忘记。
他话里的意思多半是让自己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