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要跟你睡。。今天晚上。。可以吗?”小孩儿白乎乎的胖手攀上程筝的脖子,含泪闪光的小圆眼仰视着他,啜泣的恳求道。
程筝一个好字还没落下,旁边沙发里的大人抢话打断道“不行。”他合上手里的书,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到一大一小面前,理直气壮的瞎说八道“小橙,你是大孩子了,不应该在像没断奶的孩子一样粘着你。。他。而且你是个男孩子,要坚强勇敢一点,独立你知道吗,男人都是要独立的。”他的意识里还不是不愿他的肉包,是谁谁的谁谁。他的名字前只想有他的名字作指代称呼。
程筝仰着头看他不苟言笑昂首挺胸的样子,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教育箴言,头两句还满心期待的认真听讲。后面的话,险让他憋笑不能乐出声来,他抬手按住急切上翘的嘴角,松开怀里的小孩儿,坐到床边看一大一小口斗。
小孩儿揉了揉眼皮,一脸天真道“那小琰,也是男孩子为什么不独立?为什么还要粘着筝筝?为什么断不了奶?”
陆时琰转了转脖子,缓解脸皮尴尬的咳嗽一声,“我。。我跟你不一样,我是。。”眼神越过卷毛头顶发出求支援信号,看向坐在床边捂着肚子无声笑的程筝。
在小孩儿面前,陆时琰始终是长辈的存在。笑归笑闹归闹,但他不能让孩子不尊不敬长辈,何况他不只是一个普通长辈,还是他的先生。他们是同为一体的存在。
“橙子,你过来。”他摸了摸小孩儿的头,温柔的笑说“小琰是我的爱人,你可能还不懂什么是爱人。简单来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伴侣,也就是想跟他一起生活的人。就像你看的佩奇一家,佩奇的爸爸就是佩奇妈妈的爱人,他们会睡在一起会一起吃饭一起生活。我们家也跟他们一样,小琰和我都是你的爸爸。我们家虽然没有妈妈。但我们是你的爸爸也是你的妈妈。我们给你的爱,跟别人家是一样的。家是由爱围成的,不由性别组成的。你可能还不是很明白,但以后你长大遇到喜欢想要守护的人,你就会明白。你只要记住我们跟别人都一样,你有加上你林爸爸,三个爸爸在爱你。就行了”
小孩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死心的问道“那为什么我不能跟你睡了?”拖着步子走准备往坐在床上的人身上扑撒娇。
陆时琰虎下脸一把捞起小孩儿,单手抱着挣扎蹬腿抗议的小孩儿。迈着腿大步外往走,他的今日份儿大度耐心已用完,忙收回他的肉包子,不给小孩儿再扑再蹭的机会。
小孩儿趴在宽厚的肩头上,瘪着嘴不甘的望身后的那条门缝,心念,抢筝筝计划失败。其实抱着他的这个大人,对他也是很好,很宠爱。他晚上睡不着,吵嚷着要听睡前故事,都是这人拿着床头的故事书读给他听。虽然读的生硬像是在念经。他从医院回家后,每天半夜里都是这人来床前给他掖被。只是这人太过好,好的他的筝筝爸爸都要粘着他,念着他,还总是笑的两眼弯弯的看着他。他有些不开心本只属于他独占的宠爱,却也被这人分了些走。他的筝筝爸爸眼里总映着小琰,嘴里挂着小琰。所以,他想可能是他陪着筝筝的时间少了,才被这人穿了空夺了位。他要多些时间留在家里陪他的爸爸,不能让这人妄想独自霸占筝筝的愚蠢想法得逞。
☆、贪婪之罪
“是谁?谁在说话!你是谁?”
程筝视线范围里只有无边无际的黑,他瞪大了眼睛,转着脖子拼命的想看清楚周围的一切。但仍是徒劳无用。只有一声声悠长而空洞的——“程筝,你有罪。”从远处传来,飘飘荡荡地在他耳侧环绕。他想用双手捂住耳朵,但双臂无力酸软怎么也抬不起来。他只能极力克制心里的崩溃不安,保持镇定来跟这声音对话。
“你有罪”空洞的声音变得离耳朵近了一些。
他浑身泛起了冷,后颈上也感到有阵若有似无的冷风掠过。他转了转脖子淡然道“嗯,然后呢?”
“你该死,你杀了你的亲生母亲,你还杀了那个人。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个卑鄙的杀人犯。”声音字字清晰的伏在他的耳边,像根根有力的寒钉齐发进他的耳道,顺着耳道游散到四肢百骸。
他瞬间遍体生寒,被冻的僵在原地,皮肉被风刀割的疼,筋骨被寒钉刺的痛。他动了动脚趾,想迈腿往前奔逃来躲避这地狱之声。除了脚趾能动,脚根本抬不起来。他尝试了几次放弃挣扎道“是,都是我干的。你要来惩治我的罪吗?要来就来”
“你也配,你这样的罪人。只配钝刀子割肉一片片的白肉被慢慢的划下,一点点的血往外冒,露出根根白骨。这样才能洗你的贪婪之罪”声音变得平静,似讲睡前故事一般在他耳畔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