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巨响,彪子的枪口斜向上对着顶棚开了火,虽然没打着人,但是四散的铁砂和浓重火药味弥漫开来。
“尼玛,谁让你开枪的!”黑熊四下一看,发现彪子居然跑到了远离人堆的地方,猎枪也掉在地上,脸上,确切地说是鼻子以下,山花烂漫。
彪子的嘴巴像一个血洞,沥沥拉拉正往下流血,唇边还有碎牙渣子。“草泥马,这猎枪弹没有弹头,不然······”黑熊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还没说完,彪子艰难地抬起了手,指了指从门口重新闪现的张扬。
“那个受伤的,你当我是傻b吗?你斜眼瞟那渔具包好几次了。还他妈背后放黑枪。我手再抬高点,能把你的眼珠子给换了,信不信?”张扬冷冷说道。
彪子一个哆嗦,吐出一口带血的碎牙,里面还有一个带血的玻璃球,玻璃球里,是一抹漂亮的黄色图案。
本来黑熊的手下带着猎枪来,是要爆了绿帽哥的菊花。但是,张扬来的时候,还没用上,就和黑狼打了起来,最后张扬牛b哄哄地要走,彪子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但是知道自己那两下子,上去也是找打的份儿,于是想到了放黑枪,就自作主张了一把。
就在彪子正要扣动扳机之前,张扬甩手把小孩给他的玻璃球打了出去,击中了彪子的嘴,人也迅速闪到门外。彪子嘴上吃痛,手却一下子扣动了扳机,枪口斜向上开了一枪。
“我已经说过了,这事算了!那个打黑枪的我先记着,以后不要再纠缠我!”张扬又一次扭头离去。
这一仗,没有大规模的砍斗,但是黑狼、黑熊和十几个手下,都觉得这是最惨的一次败仗。这个学生样的大男孩,轻轻松松露了两手,就让他们产生了一败涂地的感觉。
黑狼和黑熊对视了一眼,碰撞出一个问题:这事儿要不要跟老大黑鬼说说?
结果很明显。
“今天发生的事儿,你们的嘴巴最好关紧点儿。”黑狼说了一句:“冬天风大,别闪了舌头,闪坏了,我可以帮忙割下来!”
“哎?今天发生什么事儿了?很平常的一天啊。”有机灵的手下已经开始打起哈哈来。黑狼弄了个狗啃泥,谁还会去说这样的丑事?但是,彪子却捂住嘴,脸上尽是恨恨之色,眼珠子横着转动了两下。
当天下午,黑鬼设在洗浴中心顶楼的一间办公室里,说话不太利索的彪子正在陈述着事情的经过,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桂哥!他还说,你们有什么牛b的,老大黑鬼来了,我照灭!”
黑鬼,名叫桂三泰,黑鬼是道上给他起的外号。本来,都是称呼“桂哥”或者“阿桂”,后来就叫成“鬼”了,再加上他的手段确实也挺“黑”,所以后来“黑鬼”就叫响了。
所以,跟着黑鬼混饭吃的,很多人的绰号,都纷纷瞄准老大黑鬼开始了模仿,加上了一个“黑”字,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黑~社会,好像华夏国真有黑~社会似的。
黑鬼四十冒头,土生土长的城西区人,亲戚朋友多,路子广,有着地地道道的势力。
“这不是没事了吗?”黑鬼很耐心地听彪子说完,很平淡地来了一句。
“这······”彪子显然没反应过来,心想:都指着鼻子骂你了,你怎么这么平淡?还他妈是不是个老大?
“如果真像你说的,他身怀绝技,却仅仅踢了黑狼一脚,说明很有分寸啊,怎么会骂我?”黑鬼不紧不慢地说道,“而且是黑狼约他去的,他又不是主动挑事,怎么会牵扯到我?”
这到底唱的哪一出?以彪子这种智商,哪能想到,黑鬼比犀利哥还犀利。
“你一个道上混的,还用了猎枪,让一个上高中的小子用一个玻璃球把嘴打成这b样儿,你自己不觉得丢人吗?而且一个上高中的毛孩子,还用我去安排怎么搞他么?你去问问黑狼和黑熊,他俩商量着办就行了。他俩都没找我,你自己来算怎么回事?”黑鬼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