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膳,两人到外头湖边走路说话,刁姑娘想起了什么,有些好奇的问道:&ldo;诶,阿辞,你妹妹呢?我特意请了她来的,她来了没呢?&rdo;
任丰年皱皱眉:&ldo;她同我不住一起,我也不知了。之前嘱咐过叫她来拜访你,也许是忘了。她在这里有几个小姐妹,大约是去见人了。&rdo;
两人说着话,便听见湖边的竹林里有女孩的声音,好像还不是一两个,便走过去瞧瞧。
只见其中一个绿衣裳的矮个子抱臂嗤笑道:&ldo;我当是哪家的,原是个小门小户的,没个教养。咱们几个的兄长也是你能见的?年纪不大,倒是知道捡高枝攀!聂家的庄子混进这种门户的人,也忒恶心人了!&rdo;
一个纤瘦的拨拨头上的金簪,缓缓向前走着,翻个白眼道:&ldo;可不是,也不知是哪家教养出来的,没羞没臊的,我大哥哥的通房好歹也知道人前避嫌呢,想必她家尽是这般人,便也不觉羞耻了。&rdo;
一遍穿着桃红色衣裳的任想容低着头,发髻上的金簪垂落下来,即便知道这两人嘴里说的就是她,也不舍得离开她们的队伍。这么丁点的辱骂忍一忍就好了,她根本不在意她们怎么说她的,能有机会见到一些贵公子,比什么都强。
任丰年顿时觉得丢人死了,任想容被怎么辱骂关她什么事?这几位把任家门一起骂进去,却叫她抬不起头来。
刁姑娘察觉到她的不快,三下便知两人关系,倒是想上前当和事佬,却叫任丰年拉住了。
两人并肩迎面走向这几个大家姑娘,任丰年行了一个平辈礼,几人愣了愣也还一礼,任丰年道:&ldo;之前我与阿靖在外不巧听到几位的谈话,不知我这妹妹是有何不懂事的地方,给你们添麻烦了。&rdo;
几人对视一眼,绿衣裳的用审视的眼光打量她一圈,才道:&ldo;也无甚,只你妹子上赶着要当妾,我们有什么办法?&rdo;
这话直白的叫后头的任想容满脸涨的通红,心里埋怨任丰年处处与她作对。
任丰年惊讶的挑眉:&ldo;这样么?可话也不能这么说,是么?我想我的妹妹也不至于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般污蔑旁人,非是淑女所为呢。&rdo;
任想容怕她再说下去毁了自己前程,连忙急急开口道:&ldo;大姐姐,你莫‐‐&rdo;
任丰年冷冷道:&ldo;你住口。&rdo;示意她们继续说。
一旁高挑纤瘦的女孩挑眉笑道:&ldo;不过一个庶女罢了,你是嫡出的,何苦为她说话?老话说得好,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何苦为了她与我吕家作对?&rdo;意思到底是她吕家高高在上的,她便是心里最好憋着、受着。
任丰年觉得大不了就立马走人,几个小姑娘也敢狐假虎威起来,当面骂三门的事情实在忍不了回她:&ldo;一个庶女罢了,几位便为了她污蔑我全家,何苦这样做?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果真嘴巴里带钢针的血缘相近呢。&rdo;
几人没想到任丰年这般不客气,倒是挑眉要理论,刁姑娘终于看不下去了,安抚道:&ldo;大家都是友道人,何苦互相打嘴仗?不若小任姑娘同我们走,你们再去寻吕芙她们几个罢。&rdo;
几人见刁家主支的嫡女也来为任家姐妹说话,想想便算了,反正要为难两个小门小户女还不一定要现下呢,转身便离去了。
等几人一走,任丰年两步上前,当头便给了任想容一个响亮的耳光,反手又是一个大耳刮子,眉眼间皆是冷厉,也不解释,指着茫然恐惧的任想容,只叫佛印把她押回她楼里,等会儿处置。
她这番倒是把刁姑娘惊到了,忙上前扶着她:&ldo;可别为这样的气坏了身子,不值得的。&rdo;
玉芝也心疼自家小姐的一双嫩白的手掌,不由道:&ldo;刁姑娘说的是,小姐便是再如何,也不能伤了自己。往后切莫这般了。&rdo;
任丰年含恨道:&ldo;我怎么能不气!这样的蠢货来败坏我阿娘立下的门风,回了府里定要叫我爹爹管教她,衬凭她平时再得宠,也不得坏了家风!&rdo;
刁姑娘喜欢她的直来直往,却也不敢多停留,怕给别人瞧了笑话去,便把她哄着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