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心在漏雨,又焠火,是满盘皆输,是欲火焚身,如果得不到,毁不掉,那就别想逃
文摆烂
我再来江东,是为了联姻一事,孙策寻寻觅觅,心纸君试探过几十回了,我笑他的小心翼翼,等待也尽显迫不及待,我们便只好面对面商议
我面见孙策,却意外等来了孙权,起初只当他不想失了礼节,问了声好,直到他一言不发,私自就要来扯我腰,我才不明所以,紧忙躲闪
他手脚落了空,神色瞬间生寒,彰显可怖,我听到一条蛇的森冷低语,顷刻间如遭雷击,我撞开他动身,却被他得逞的挑过手根,我受限于人,声线颤抖,他在说什么啊,他说,他竟然说,殿下,凭什么都这样了,你也选兄长,不选我?
他音色里外尽是可恨,那双眼如淬了毒牙,要将人绞杀,这明明只是墨碧的绿而已,却纵起两把熊灼灼的火簇,烧的是那般红,那般亮,璀璨夺目,又摄人心魂
他是如何蓄势待发,我又是如何不堪重负,防线坍塌,我太抵起不了心思,真当他是个稚子,无须权衡利弊,今时一朝恍然大悟,却彻底失了先机
殿下,你就当我攀比高枝,只想夺下你吧,他悠悠开口,神态自若,丝毫不见捉急,可腕骨的力度也越陷越深,奇怪啊,分明年纪不大,臂力却堪舆恐怖如斯,我疼的皱开眉痕,不敢想真心,只当他那点小苗头又作祟,半似无奈半似警告道,仲谋,你莫说胡话了
孙家人的性子虽说传奇,但一生反骨更加不差,只分爱听或不爱听,我的话不当入耳,他依旧用那碧绿的火看我,唇瓣狠狠抿紧,那灿如烈火的发根起风飞扬,很烫很烫的缠住我的目视
孙仲谋,我不顾焚烧,仍旧发话,唇舌却堵的哑火,是一时不查,便给了他趁机攻占的时机,我心中大骇,终究是失控泛滥,局面崩盘
这不能算做吻了,而是我被豺狼虎豹生擒,咬紧命脉,血管失去生线,任人摆布,发尾也绞住了我的发丝,是纠葛不清,也是你我不分
这死孩子,听没听人讲话,我被惹起火气,失去哄骗孩子的耐心,掐过如玉的脸,咬破口腔,搅起风云,惩戒他为何要戳破风情,走失体面
那双眸湿漉漉的,那般又水又柔的盯着我,这人动情,那舌也艳情,他咬字含糊不清,带几分快意,我这里,有殿下的味道了,猜猜,兄长会知道吗?
他伸展尖舌,泄出鲜血淋漓,和春水涟漪,他笑的挑衅又冰冷,我眼睁睁着这张稚嫩的脸变的扭曲,又阴郁森森,欲望也忽明忽灭
我怔了神,被他的危险束缚身形,夺取城池,便不堪重负,如临大敌,我对着他的脸甩过去一巴掌,心中反复恶语交加,事实却是我恶狠狠的瞪住他,手心攒到发抖
他被迫偏开头,慢慢收拢锋利,打开囚牢,放出张牙舞爪的兽,那头禽舍不开大义,又控不得心脏,是没点出息,更是苦苦相逼,如果一个人要疯,那更要拉人沉沦,溺水而尽情了,殿下啊,落入陷阱吧
我看不得这股疯狂涌动,只恨虽是有所察觉,却没能及时守住残局,我气急败坏,又怒不可遏,便生硬的呵斥道,你最该猜的,是如何面对你兄长,我便置之不理,甩袖而去
我们来日方长啊,殿下,孙权站在原地,目送我的空情,却忽的笑开,那条碧蛇又缠上来吐腥,默默补了句,嫂——嫂?
不是乖小狗,是匹狼啊
文摆烂
孙权再次崩溃的气跑了,我看着孙尚香嘻嘻哈哈的笑脸,心中赞叹着不愧是好妹妹,有魄力,我忍住笑,还是往外找人,诶呦,该去心疼小哭包啰
我寻着往常的思维,估摸着他又在哪个角落里抱着课本哭呢,小习惯改不去也好,方便我与他来往中有小秘密,我乐了两下,在书架边下把人给挖了出来
我看着少年人的红眼眶,湿润弥漫,他却忍住泪水,死活不肯看我,挺倔强的,我捏住他的耳朵拧巴几下,他疼的皱住眉羽,那泪痕还是如本人般端不住了,啪嗒啪嗒的往我手背滴落
他恶狠狠看向我,不知是赖我戳穿了他,还是不贫失了脸面,我又把人欺负狠了,便惯用好声好气去哄他,只道师者艰难,照顾小孩太伟大了,可我见他软了神色,看着更乖了,便忍不住要逗他,手还没伸呢,就被他握着攒在了手心,这回不伤心了?我挑了挑眉,只撇见那耳间的两抹红,靠,更加心痒难耐了
如果暴露在阳光下的东西不仅是大地,还有少年心事,他想如何应对?我看着那抹朝阳眯眯眼,身边的人也被照的回了神,火急火燎的抽开手,整张脸这下红透了,吱唔着抓住皱褶衣角,怯怯喊了我一句老师
我没理他,目光炯炯的注视那股扑面而来的朝气蓬勃,那是孙策,他的哥哥,与孙权天差地别,他哥哥笑的如星河,如烈火,显得那么空白,那么赤诚
他脸色阴沉下去了,那双翠瞳的雾霾泛滥成灾,也不慌忙紧张了,只是哑巴吃黄连的盘问我,他说,我哥哥,他很耀眼吧?
孙策啊,的确是个很活泼的孩子,阳光毕竟是灿烂的嘛,我眉眼带笑,看着孙策精气足的遍地乱窜,暗叹青春真是一场翩若惊鸿的晚礼舞
我心思转了转,只是仲谋嘛,持着可笑的欲望,却不敢向我泄露分毫,我制造时机,刻意放纵,他反倒和我作对了,诶呀,不愧是我的乖学生,他不来邀宠,我都不好意思把人弄脏了
他在避嫌,这是不可多得的漏洞,说明他不但心虚,还心思不纯,我也有机可乘了,可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呢,他认为喜欢是罪?还是师生真的有反悖论?
他继续问我,老师也喜欢哥哥吗?开口的声色却哑成一片,我抬眸看到他的执拗,他的恳切,却还要装着眼盲心瞎,他如果真的不顾一切,我又怎会不剖开真心任人宰割,怎么都是我主动出击呢?我暗自叹气,泡小孩真麻烦,可又甘之若饴
我看啊,没人能不喜欢他吧?你哥哥这个类型现在超吃香诶,我调笑二句,勾子似的眼尾无意识缠住了他,便点了点他的额头,怎样,你哥哥人气好,你不高兴啊?
他怔了怔,像被我眼底坦荡的清明惊住,但很快反应着掩住了恼气,他淡然出口,哥哥他,人缘的确好,便止损住话头,沉默不语了,我笑了笑,手摸他的发尾开始揉,看着他低头蹭过来的脑袋,还是耐不住舔了舔唇心,稍触即逝
原来,你与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他敛住眼睛,跌落幕下,那刺骨的痛意从心底暗藏种子,直至到绽开空暗,幽幽郁色在胸腔中喷湿火花
仲谋啊,他太松懈了,破绽暴露,那么赤裸裸,他也被炽火烘烤,而我迎面而来,自然忽略不得,我是时候惩罚他了,如果被嫉妒攀附,斩杀心意也难逃重新复苏,这样他又该如何克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