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路上。
杨元庆身前一个尖嘴猴腮的少年一路不断的回头朝他看来,始终与他保持着两百米左右的距离。
这蹩脚的跟踪,看得杨元庆跟在少年身后忍俊不已,就差没体贴的上去提醒他别把自己给跟丢了。
果不其然,在经过镇国街的一个小巷时,便见杨景带着一群与他年纪相仿的孩子从巷子里钻出来,一个个穿的花枝招展的锦衣绸缎,一看就是群富家公子少爷。
见那在少年群中鹤立鸡群的杨景,杨元庆没来由的生出一份亲近感,抱着拳头,揶揄道:“景公子,久违了!”
虽然刘氏再三警告过杨景,不要再招惹杨元庆了,但杨景心中那股气还是放不下,尤其是刚在学堂看杨元庆朝自己挥手的样子。
此时见到杨元庆嬉皮笑脸的嘴脸,更气不打一处来。
他还未开口,身旁一个矮壮少年手便指着杨元庆站了出来,瓮声瓮气的说道:“小子,知不知道中山书院的规矩?”
“嗤!”杨元庆咧嘴一笑:“别说书院了,我连杨府的规矩都没全弄明白。”
这话一出,众人摩拳擦掌:“滚蛋,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小混蛋,看到景公子还不过来跪下!”
“你爹妈没告诉你出门要乖点做人嘛?”
几天前杨景也是这么跟杨元庆说话的,真是物以类聚,今天这群少年跟杨景一样,还是要他先跪下来。
没等杨元庆开口,杨景对着身旁这群跃跃欲试的公子哥大喝一声:“别吵!”
瞬间安静的场面让杨元庆不禁对杨景投去了个刮目相看的眼神,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有老杨的一丝威严,看来还不是一无是处。
杨元庆睨着眼看众人,等着看他们下一步要干嘛?
那带挑衅的小眼神,看得杨景跟他身旁的众小弟很不舒服,刚率先发话的矮壮少年忍不住又跳了出来,道:“小子,中山书院的规矩是新人必须给杨大哥磕头,拜我们为山头。”
‘不是吧,杨景你都十七了,还做这么没品的幼稚事。’
看来杨景还不好意思把在府内被杨元庆收拾一番的事说给眼前这群狐朋狗友听。
杨元庆挤兑道:“怎么个磕法?这位大哥教我一下。”
矮壮少年见杨元庆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趾高气昂地道:“很简单,跪下,向我们每人磕三个响头,然后大喊一声,新人给杨大哥拜码头了,态度一定要诚恳,要让杨大哥满意!”
“有见面礼吗?”杨元庆一本正经的说道:“拜山头没事,只是杨大哥有没有给小弟准备点见面礼啊?不然这头不是白磕了?”
从来都是新人给他们准备见面礼,还从未有人敢找杨景要见面礼。矮壮少年头一次遇到这情况,有些懵圈,挠了挠头:“那个……”
杨景心中憋着一股怨气一直没地方发泄,眼见杨元庆又在调侃自己,对着身旁的小弟怒吼道:“给我闭嘴,没看到他是在捉弄我们吗?”
这两三天他可是一直在找杨元庆落单的机会,在他看来,如果私下揍杨元庆一顿的话,这小子应该不会回家去告状。毕竟自己在外面打架这种事,即使是输了,也不可能会回家去说,太丢人了。
杨景大手一挥:“给我干倒他!”
众人一哄而上。
元朝武风盛行,民风彪悍,奉行强者为尊。杨元庆作为书院的初来者,若不能给这群人一点教训的话,那往后在书院免不了被他们欺凌。
尤其是杨景,前天才在府中已经收拾了一顿,今天竟然带人来寻仇,那就更不能忍气吞声了。
杨元庆想立威,想杜绝麻烦,但他还是有所保留,见众人来势汹汹,他管你是王侯还是将相的孩子,对着已经近身的几个少年的肚子梭梭打了几拳过去。
“哎呦!”
杨元庆还未使尽全力,几个少年就已扛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肚子闷声叫唤。
杨元庆跃过倒地的少年,如狼入羊群,一会儿手刀,一会儿寸拳,动作迅速,力道刚好,招招招呼在他们身体柔软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