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咎连忙打哈哈:“就是露宿的好地方。你想,小树林能抓兔子吃,小破庙可以遮风挡雨,小河边能抓到鱼吃,还有草垛垛……”
孟濯缨:“草垛垛又如何?”
谢无咎差点没咬到舌头:“草垛垛,草垛垛那不是有现成的柴火!”
孟濯缨轻哼一声:“算你自圆其说。几日不见,你胆量肥了,敢跟我耍混?”
谢无咎敢什么呀?他为了圆这两句荤话,可是绞尽脑汁。
孟濯缨道:“我将你的生辰八字,放在了师傅的包裹里。想来,他不久就会发现了。”
谢无咎转过脸来,惊讶又不意外的看着她。
她这样聪明,又知他甚深,哪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她?
“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濯缨道:“谢夫人失魂落魄,我便起了疑心。后来,我和你一起去探望师傅,你见他的眼神,变化实在太大。我便让人瞒着你和谢夫人,去当年的庄子查了查,这之后,自然不难猜出来。”
她也下了马,和谢无咎并肩而行。
“你心疼师傅,不忍心此时揭破事实,也是常理。”
谢无咎揉了揉眉心:“我既盼着与他父子相认,可他已是伤痕累累,我若告诉他实情,他就不难猜出,当年必定是李照允故意害死我与母亲。我当年还是一个不通世事的孩童,尚且恨李照允入骨。更何况是他?”
“他已经受了半生的悲离之苦。我不想再有一勺热炭火,浇在他支离破碎的心头。”
孟濯缨捏着他的手:“师傅不会这样懦弱。得知你还在世,自然只有欣慰和狂喜的。”
谢无咎回家时,谢夫人已经若无其事的在家中了,捏着个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扫尘。
“今日,你去送聂玉了?”
谢无咎点点头。
谢夫人轻咳一声:“说来,也是亲家,是该去送送。”
她默了默,又开始千方百计的暗示谢无咎:“儿啊,你觉得,你和爹娘长的像吗?”
谢无咎:…………
谢无咎慢腾腾的瞧了母亲一眼:“挺像的,连余侯昨日还说,虎父无犬子,夸我与父亲相像呢。”
谢夫人一愣:“我是说相貌。”
“相貌自然也像。人家都说,我像母亲,所以才这样俊朗。”
“吧唧”!
谢夫人一不留神,摔碎了一个花瓶。
谢无咎不再打哑谜了:“母亲近日总是心事重重,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谢夫人放下鸡毛掸子:“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谢无咎收拾好碎片,单膝跪在母亲面前:“您是说,您捡到我之前吗?”